姜河见她眉眼没精打采地耷拉着,伸出大手将她抱住,有些愧疚:“都怪我没把你照顾好,怎么就没拿伞?”

温楹软软靠在他怀里:“不怪你,我这身子就是这样,受了寒就会发热,冬日里没发热,我已经过去了,也是怪我自己大意,以为没事的。”

姜河问:“以前也经常生病?”

“夏日还好,冬日总要有一两回。”温楹当下费力地抬起苍白瘦弱的手,摸了摸姜河刚毅的脸颊。

“不过是天突然转寒,得个风寒而已,寻常小病罢了。”

姜河握住她的手,拢在唇边轻轻地吻着,低声道:“我知道的,就是看你这样我心里难受。”

温楹借此说道:“看你不穿蓑衣,一身湿透了,我也难受。”

姜河俯首亲了亲她的脸颊:“以后都穿,不让你担心。”

温楹心里得意笑了,其实她也没那么难受,比起以前发热,烧得晕晕乎乎的,她现在是非常清醒,也就以前的三分难受,不过她装得七分难受。

这男人就是个犟驴,你跟他说不能受凉了,要穿蓑衣,他根本不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她不得已才这样做的。

“咳咳咳!”

姜河给她拍背,大声喊着:“药怎么还没好?”

温楹忽然说道:“二郎,我阿兄和弟弟就是发热走的。”

姜河抱紧温楹,急道:“我不许你胡说,你会没事的,你看阿娘上次不也发热了,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你别胡思乱想。”

温楹虚弱地笑了下:“我以后生病,你都会在我身边吗?”

姜河:“会,我会一直守着你。”

温楹:“我阿娘走后,我阿爹没多久就随我阿娘去了,大家都说他失足落水了,但是我知道他会凫水。”

姜河心里骂了句岳父真不是男人,放着阿楹一个人在世上,自己一了百了。又想一下,难道阿楹想问他会不会跟着殉情。

姜河想了一下说道:“要是我是你爹,我就不会想死。”

温楹哼的一声:“谁是你女儿?”

姜河:“你是我娘子,若是有一天你有什么事,我会好好活着,我有阿娘要养,有豆苗豆芽要护着,等阿娘百年后,等豆苗豆芽都长大了,我再去找你。”

温楹搂在他的脖子:“那你自己的孩子呢?”

姜河:“我不会再娶妻,我只娶你一个,孩子也只要你生的。”

温楹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觉得很安心。

那边念安煎好药,姜河接过药碗来,试了试味道,扶着温楹坐起来,喂她吃药。

念安从旁伺候着道:“二娘子,可要吃些蜜饯,我现在去找些来?”

温楹摇了摇头,让她去歇着。

姜河:“苦是苦了些,不过李伯的药很灵的,我小时候一有病,吃一副隔天就活蹦乱跳了,他刚才就把了一会儿脉,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温楹知道自己问题不大,不过是装了几分,怕他话里纠缠,忙问道:“你是怎么病的?”

姜河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说,温楹催着他讲。

姜河清了清嗓子,道:“一次是去捅马蜂窝,被蜇满脸包,这是最痛的,脸肿了的老高了,抹了两天药才好。”

“一次趁我爹在歇晌,我在他脸上画了只王八,他醒后也不洗脸,就出去了。他回来后,我差点被打死,还让我跪在院里。”

温楹问:“然后呢?”

姜河:“他让我跪,那我就跪,跪了半宿,晕倒了。醒来后觉得脑子晕乎乎的,我还要去跪,阿爹跟我道歉了,我就不去跪了。”

温楹:……

姜河:“还有一次,临水镇发大水,河里水慢慢涨上来,阿爹叫了大哥,带阿娘桃儿和杏儿走了,我还在屋里睡觉,等醒来屋里水已经到了腰处,我抱着浮木游了几个时辰才找到他们,累倒了。”

温楹:“阿爹怎么没叫你?”

姜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