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搓下来一层泥,拎到温楹面前,并取笑道:“娘子总嫌我脏,你看你这个,你看看。”

温楹:……

温楹不信这是从她身上搓下来的,她每天都有洗澡,定是姜河自己身上的。

姜河抬起她的一条腿,就搓给她看。

温楹看着一层层泥下来,信了。合着她洗了十九年的澡白洗了。

念安怕他们热水不够用,拎了一桶热水过来,听到笑闹声,不敢惊扰,面红耳赤走了。

温楹搓完澡,感觉自己很轻很轻,现在腿摸上去就光溜溜的,很滑很滑,是以前从没有触感。

姜河清理完了浴桶,还有地上撒出来的水,回头看着自家娘子就是一朵出水芙蓉。

床榻咯吱咯吱响了足足有半个时辰。

过了一会儿,一道劲瘦健壮的身影拨开帷幔, 下床朝早备好的水盆里洗了洗,又给床上的人擦洗了一遍。

温楹懒懒地伸了手,好像才回过魂,两个月没弄,这种感觉真让人欲摆不能。

姜河灭了屋里的灯,躺了回去,抱着温楹低声道:“北方睡的是炕,不管你怎么造,都不会有半点声响,比床好用多了。”

温楹缩在他怀里听他讲一路所见所闻,虽然很热,但莫名觉得安心,人终于回来了。

第103 章 戒尺

第二天,姜河神清气爽地去了衙门,只是没想到会遇上谢延。

看着谢延穿着县丞的官服,大抵也明白怎么一回事。

向谢延行礼后,姜河直接去了刑房。

林斌忙靠了过来,跟姜河说他不在衙门两个月发生的事。

谢延是在一个月前上任的,前面县丞老了,这次衙门换了两个重要的人,一个是县丞一个是主簿。

二人都是乡试中举的举人,不过谢延是乡试的第六名“亚魁”。

主簿大人朱自和排在谢延后面,考了个十名,官级自然在谢延之下。

这些当初放榜的时候姜河就知道,他让林斌说些他不知道的。

林斌说起二人为人处事来,朱自和今年有三十八岁,为人随和、圆滑,对他们这些下属都是笑面相待。

谢延是个严肃的,不爱说笑,一眼一板的,他向郑县令提起重修水坝的事。

林斌揶揄道:“看着像个好官,也许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姜河让他闭好嘴,小心祸从口出。

林斌笑着应下:“我也就和您说这些话。”

姜河让林斌出去做事,他则想着重修水坝的事,这是利民的好事,但每任县令却不想做这个事,修建水坝牵扯太多,要钱要人,没有三五年是做不成这事的。

而大多数县令都是三年一任,谁也不想做无用功,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谢延过完年就进京赶考,二月末的考试,四月发榜,没有中榜,他只是轻叹了口气。

他到了京城才知道什么是天之骄子,什么是天赋异禀。

他在平和县可以说是毛麟凤角,到了州府也是名列前茅,可到了京城他是平平无奇的一个,在那里与他一样的人太多了。

最难平的是比你有权有势的人,比你学识渊博,比你自信不凝,他见识什么叫高门子弟,什么是寒门士子。

二者天差地别,他不想认命,放榜那日,叫他不得不服。

京城里的小娘子也大多是满腹经纶的,见过天地之大,他也不虚此行了。

六月初他就回到平和县,做了这县丞。

他可以花三年再去考进士,但他花不了一个三年又一个三年,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县丞也是官,也能做他想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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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水镇。

柳絮看着时辰去接两个女儿下学,只是这次多等了一刻钟。

看着出学堂的女儿,柳絮明显察觉到了到小女儿情绪的不对劲。

柳絮:“怎么看起来不开心呢?”

姜豆芽抬头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