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楹笑着递给她们一包云片糕，让她们坐在屋檐下等着，她去找夫子有点事。

姜豆苗姐妹俩乖乖地点头。

第105 章 请教

徐老夫子的私塾也是他的住所，是一个小院子，有五间房，但只住他一人，他女儿早几年出嫁了，儿子不回家，老伴早走了。

他一人弯着身子准备生火做饭，他早注意到温楹站在门口，只是等着对方开口。

温楹笑笑：“先生孔孟之道讲得通俗易懂，小女子受益匪浅。”

对方一开口就称赞了他，徐老夫子那白花花的胡子微微翘起，面上虽仍强装严肃，眼中却有了一丝笑意，也不再提及温楹偷听之事。

他看了温楹一眼，问道：“你也曾读过书？”

“读过几年书。”温楹微微福身，又道，“早有听闻先生教学严厉，原本不信，今日一见传闻不假。”

徐老夫子冷哼一声，道：“哼！为师不严，怎么教导学生？”

温楹走近几步，拿过徐老夫子手中引火草，只是两下就点着了，又添了些柴进去，灶膛火越烧越旺。

温楹自然而然地聊起烧火做饭的活来。

徐老夫子根本不想谈这做饭的事，只觉得洗手做羹汤原本就是女子的活，他不过是迫于无奈才做的，不擅长也是应该的。

温楹笑了笑，道：“先生，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可否请教？”

见徐老夫子点头，温楹才道：“您对令郎可是一视同仁，严苛教导？”

徐老夫子：“当然。”

温楹很难想象家是私塾，私塾是家的感觉，二十多年在这样的严苛下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温楹：“那先生觉得令郎在您二十多年的教导下，可算一个优秀的学生？”

徐老夫子愣住了。

温楹继续说道：“不瞒先生，我听豆芽说你用戒尺打她，只因她背不出千字文，我觉得不可思议，你因为这件小事惩罚了她，她觉得是天大的事，早上还不肯来学堂。”

说到这里，温楹看向对面的徐老夫子，轻声问：“先生有没有想过，您这套严苛教育方式并不适合所有人。说实话，先生的几句话一个眼神几下戒尺，可能就会毁了一个孩子的学习兴趣甚至整个人生。”

“如果您对令郎不是那般严格，他会不会考中秀才？”

徐老夫子想起当年自己逼着儿子读书，儿子也只在十三岁那年发过一次脾气，把书撕了说不想读书，他只打了他几下，然后罚他面壁思过，难道他这样就受不住了？

考不中秀才后，他宁愿在外面替人抄书，写些书信，飘无定所也不肯回家。

徐老夫子拿着手中的米，迟迟未淘洗。

温楹道：“我并非说夫子的教育方式都是错的，您能收教女子，还教出那么多童生，您女儿也是秀才……”

徐老夫子抬手：“你不用说了，恕老夫不便待客。”

温楹告别徐老夫子，一手牵着一个侄女回家了。

姜豆苗：“婶婶，你找夫子是有什么事？”

温楹笑说：“想问他收不收婶婶这样大的女学生。”

姜豆芽：“夫子收吗？”

温楹摇了摇头。

姜豆芽有些失望，要是婶婶也在学堂的话，那该有多好，她就不用怕夫子抽她背功课了，也不怕被夫子打手心了。

红日渐渐西沉，小巷里冒出袅袅青烟。

温楹：“我们看谁先跑到家。”

“好。”

“一二三，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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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八月，姜杏儿就来信说要回来了，信是他们出发前先寄的，这会儿，他们应该是在路上了，黄氏高兴的不行。

天天念着，也不知道哪日能到，能不能赶上回来过中秋？

院子里的柿子树结的果子熟了，姜河爬上树摘柿子，还不忘提醒道：“站远些，别又砸到头。”

姜豆芽笑道：“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