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楹生得好,所以梳头娘子并没有过多给她涂脂粉,只是在脸上薄薄地打了一层粉,又轻轻地给她描了下眉,画上花钿,再帮她涂上口脂。

等这些都弄完,温楹比画上美人更胜三分。

赵秀月在旁边看的直抹眼泪,阿姐若能见阿楹出嫁该有多好。

这些都弄好了,温楹就直直坐在屋里。

待到快黄昏时。

外面传来鞭炮声和敲锣打鼓声。

“新郎来迎新娘子了。”

赵秀月忙将遮脸的扇子拿给温楹,又理了衣摆,才嘱咐道:“这扇子到夫家才能拿下来,出了这道门,别回头一直往前走。”

温楹红了眼眶:“小姨……”

赵秀月:“别哭,小姨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只要你想,随时可以回家。”

温楹点了点头。

赵家院门外,此时是一片热闹喧嚣的景象。

新郎到新娘家接亲,要接受新娘家中所有到场的女性来宾的棍子敲打,这是为了告诉新郎,以后不许欺负新娘。

这便是民间习俗,‘下婿’。

曹氏带头道:“该打,不揍不老实,第一见姜郎君可是对我好一顿骗。”

姜河作揖:“婶子大度。”

“怎么就我们不大度?”

姜河最终还是被女宾客们捉弄了一回。

“二郎,快念催妆诗。”

姜河流畅的背了一首后,熟门熟路来到温楹闺房:“阿楹,我来接你了。”

温楹微微点头。

第 32章 成婚

姜河倾身弯腰,打横将人抱起来:“抱紧我。”

温楹一只手抱住他的脖颈,一只手拿扇面遮着脸。

到又经过一系列繁琐仪式,两人终于坐在青庐。

“二郎快快作个却扇诗夸夸新娘,好让她放下遮面的扇子。”

姜河为难,那首催妆诗他也是背了一夜才记住,再叫他背一首,苦过让他劈几百斤的柴。

“娘子,某粗人一个,做不来诗,只有几句话与娘子说,能遇见你是我一生所幸,一幸是你愿意嫁给我,二幸是你愿意接受我的一切。此后年岁,姜河以夫君的名义陪伴你一生一世。珍惜你,胜过珍惜自己。”

温楹嘴角微微上扬,幸好他没说些不正经的话,将扇子慢慢拿下,二人相视一笑。

众人鸦鹊无语,心道:姜二郎好大的福气,娶了这么个美娇娘。

衙门捕快是又羡慕又嫉妒,心道:等会儿定要将人灌倒了,叫他洞不了房。

喝了合卺酒,结了发。

姜河被叫出去招待宾客。

温楹松了口气,轻轻动了肩膀,真是酸的很,这一天下来,她动手的少,却累的不行,这种事情,真不愿再来第二回了。

听着院子里传来贺喜声、劝酒声,大家都在喊姜河喝酒,也不知他喝了多少,会不会醉,醉了后会不会耍酒疯。

小姨说第一次会有点痛,也不知会有多痛。

温楹还在胡思乱想,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从门外走进来一个妇人,她身穿海棠红襦裙,脸上并未擦脂涂粉,却也看得出是个娟秀的美人。

“弟妹饿了吧,先吃点面垫垫底。”柳絮笑道。

温楹红着脸叫了声:“大嫂。”

柳絮知道新嫁娘都脸薄,也不多待,只是寒暄两句,便离开了。

温楹看着那碗面,上面有几片瘦肉,还有几根青菜,清淡但很有食欲。

她就早上吃了几个汤圆,确实有些饿了。

也没觉得不好意思了,端起来吃了两口,就听到外面敬酒声更大了。

等温楹听清楚,才知道是姜河竟将县太爷请来喝喜酒。

能把县太爷请来吃席,她这婚宴也算临水镇头一份了。

天渐渐黑透了,酒喝光了,菜也见了盘底,宾客们纷纷起身告退。

姜河是新郎官又是家里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