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听他们一唱一和,信以为真,闻言眉头紧蹙:“怎么遇上了如此无赖的人。”

周康毅晓得这是他们在胡诌,但也十分配合:“然后呢?就因为那女的甩不掉,所以认命了?”

“也不全是,主要是”周锦宗摸了摸下巴,语气忽然变得有些轻浮,“恰好有个算命的老头收摊回家,他一瞅我们那架势就过来算了一卦,说这孩子命格好,福旺三代,旺家旺事业旺子孙……”

他这一通鬼扯实在离谱,饶是玉秋也听出来了是假的:“二少爷,您这编的太过了。”

周承明忍笑,低头喝茶:“二哥,你还是闭嘴吧……”

周文禄清清嗓子,对周锦宗的玩笑不置可否,只是继续把自己的理由讲了:“但家里确实没有小孩子,能遇上,或许还真是有点缘分在里面的吧,往后也能给孩子们当个玩伴,从小开始培养的,再怎么也比以后买来的忠心护主些。”

这番话比周锦宗的靠谱许多,加上是周文禄说的,玉秋没有丝毫质疑就相信了:“原来是这样。”

小孩儿的来历被圆了回来,气氛融洽之时,忽听得远方传来叶婆子的声音:“少爷!少爷!大少爷”

那声音又惊又怒,由远及近,不过片刻,满脸愁容的叶婆子就拽着个衣衫不整,头发湿漉漉的孩子过来了。

“这是怎么了?”周文禄皱眉问道。

“少爷,您老实告诉我,”她抖着手指指着安静低头的小孩,咬牙切齿,“这、这,花了多少钱?那卖人的跟您说的是男孩儿?”

周锦宗想到宋毅那句“父债子偿”,开口问:“他不是男孩吗?”

叶婆子急的直跺脚:“哎呀,我的少爷啊!你们被骗了!这……这不是个男孩儿!这是个小双儿!怎么买的时候没让脱了看看呀!”

她将方才给小孩洗澡时的事情讲出来:“我听说你们买了个孩子回来,要给他洗澡。那些个年轻丫头怕是都不知道小孩身上哪些地方最脏,老婆子我是有经验,熟悉的。结果这小蹄子,给他脱裤子的时候就想躲,被我按住了。洗下身的时候也死活紧夹着腿,老婆子我就寻思这事有问题,我就叫那丽丫头帮我一把,结果掰开一看,那下头是开了口的!这小兔崽子不是个男孩儿!”

周文禄与周锦宗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个哑巴女人。

她能和主人家搅和到一起怀上孩子,还没被别人发现,那老鳏夫要是知道她生的是个双儿,恐怕早就把孩子卖了换钱,她能把这孩子的性别藏了快两年,甚至把宋毅他们都瞒过去了,见他们不打算杀她,就赌了个大的……不说心机深心眼多,起码也不会是个毫无城府,完全不能自保的人。

如今她离了老鳏夫,恢复自由身,痛哭磕头做出一副好母亲的可怜样,又顺利丢了小拖油瓶,还得了好几块钱能去治病……因为她是个哑巴,就下意识放降低了戒心,周文禄两人心中暗暗感叹,没想到他们会被这女人摆了一道!

这厢叶婆子越说越生气,双儿和男孩压根不是一个价,她想到少爷们多花了钱,比自己丢了钱还难受:“个挨千刀的,居然骗到咱们周家头上了!少爷,那贱人住的哪条巷院,老婆子去给你们讨个说法!”

“不用了,不用了,”周文禄抬了抬手,止住了她更加激烈的话语,“是给以后的小主人备着用的,不管男孩女孩,还是双儿,人买回来了,就这样吧。他身上有伤吗?”

叶婆子抿了抿嘴,忍下了不甘,老实回答道:“洗干净了看就一些皮肉擦伤,其他地方没什么异常的。”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哎哟,我想起来了!少爷,这小、小孩进来到现在,我没听见他吭声过,是不是个哑巴啊?”

周文禄闻言,紧了进眉心,说:“还是请大夫来一趟吧,仔细着些,看看身上的伤和喉咙。”

叶婆子点头应下了:“欸!”

大夫很快被请来,检查了一番之后,给出的结论是,除了太瘦弱,没有什么大碍。

孩子喉咙也是正常的,发声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