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然后将几位少爷劈头盖脸训了一顿,态度同之前并别无二致,看不出一丝破绽。
穆先生来得匆忙,还未确定住所地址,便先在周家客房住着。虽然他鲜少出来转悠,也不与大家一同用餐,但他在周宅里住着,又会关注玉秋的身体情况,少爷们硬是都没敢孟浪,同玉秋亲昵也颇为注意分寸,生怕被老爷子撞到后揪出来指着骂伤风败俗。
这样平淡地渡过了几日,玉秋便也不再执着穆先生搬家的理由了。
宋岳堂前往了位置更偏北的丰临,他没有带红鹃,而是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年轻温婉的漂亮女人同行。一时间,宋将军又要纳一房太太的流言也在城中妇人口里兴起了。玉秋倒是不在意这个,但一连好几日未有红鹃的消息传出,他心中忍不住构思出一些可怖糟糕的揣测,却不敢向他人提起。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请周文禄稍稍探听的时候,采云出宅子采买回来时,不安地交给了他一封信。玉秋仔细看了一圈褐黄的信封,在背面的角落里印着一枚小小的红泥章,图案是一只粗糙的鸟雀。
他心领神会,立刻抬头看向采云:“这是哪里来的?”
采云不敢隐瞒,将出了周家宅子后发生的事一一道来:“小的出了大门,一路往东,自春水岸过桥后便隐隐觉得有视线射来,只当是城中混混流氓盯上了钱财,打算寻时机下手,便不敢往巷道里绕,只走的大路,护着银钱,往人多的地方挤。一路无事到了花酿斋,买了樱桃酥和甜草糕,放进篮子里遮好了。回来途中,又看到了一队杂耍班子在街上表演,”采云抿了抿唇,惭愧道,“小的、小的没忍住,停下来看了片刻,身边来回了一些路人,也没有注意到身高模样,表演看完打算给一个铜板赏钱的时候,一低头发现篮子被人动过了,一摸才发现,多了这么个信件在里面,上头写了太太的名字,小的……不敢随意丢弃。”
玉秋沉默片刻,对她道:“今日之事,不可告诉第三人,连少爷们也先瞒着,待我自行处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采云立刻行了礼,退下时还将门掩上了,留给玉秋单独的空间去查阅这封信。
玉秋忐忑地小心拆开信件,里面放了一张折好的薄纸,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几句话,写了一个日期,邀他独自前往城外废弃的观音庙看戏,信的最后写到:“我还是觉得,他们瞒着你的事,你应当有知情权。”
那座观音庙玉秋是知道的,但从未去过,只晓得大致方位。
传言那里曾经很是灵验,香火鼎旺,但因着在城外,治安上仍有疏忽,前任县长夫人又是个格外信这些的,常年定时前往,结果险些在途中遇害,前任县长出资剿匪,又在城中风水更好的地方修了一座新的观音庙,并请大师作法,声称已经将观音娘娘请入城中新庙,又命人散播了旧观音庙不再灵验的传言。城外的观音庙落了锁,经年累月的,便破败了,一开始还会有乞丐夜宿,后来周边又有瘟疫发生,就更加无人前往了。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地方,红鹃居然会约他去那里……看戏?玉秋视线落在最后那句“知情权”上,陷入了沉思。
信封上残留着淡淡的玫瑰花香,这个气味玉秋在红鹃身上闻到过,因为很特别,与常见的香水脂粉味不同,令他有印象。红鹃也曾在茶会的时候炫耀是宋将军送给她的外国香水,整个巡宁没有第二瓶。信应该确实是出自红鹃之手的,但她特意避开周家其他人,用这样的方式将信弄到他的手上,又刻意写上了这样的内容……周文禄他们有瞒着他在做什么,玉秋其实是有感觉的,但他一直按照本杰明的说辞,等待着“果实成熟”的那一天……眼下红鹃却向他透露,他可以偷偷的,提前知道这个“惊喜”这实在很难不让他产生强烈的好奇心。
玉秋叹了口气,理智和欲望在他脑海里疯狂拉扯,弄得他思绪一团糟。城外的情况他不清楚,如果独自一人前往,万一有危险怎么办?这实际上是一个宋家的骗局呢?他该如何脱身?但是……玉秋眉头紧锁,周文禄他们真的会将“成熟的果实”递给他吗?他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