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周锦宗这么说,那女人忽然有了动作,她急切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下巴,发出“啊啊”的声音,然后拍了拍自己腿,接着猛地双腿一屈,跪在地上,俯身给周锦宗他们磕了个头。
女人的动作令周锦宗猝不及防,一时说话的声音都没压住:“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那女人见他没想起自己,又伸手去拉玉秋的衣角,抬手在自己身旁比划了一个高度。
周锦宗一头雾水:“她这是……玉秋,你见过她?”
玉秋也不清楚她的意思,听闻周锦宗问自己,便实话实说:“嗯,前几日采云和我说周启长太快了,衣服小了,我就带他去铺子里量数值,让伙计给他做几身新衣服。那天,在铺子里,和这位……”玉秋也不清楚该如何称呼才合适,“女士见过一面。”
“啊啊……呃……”那女子不断点头。
“周启?”周锦宗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将目光落在女子脸上,电光石火之间,他忽然全部明白了,他伸出一根食指,指向女子,“啊!是你!你是那个”
外面难得聒噪,曾婉走出会客大厅,看到的就是周锦宗手指着下跪的女子这一幕,顿时眉头紧锁,神色不快地出声:“周家老爷,你这是在对我的徒弟做什么?”
一行人转头看向站在门口的女子,周锦宗率先开口:“曾先生,您误会了!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曾婉面露厌恶,转而看向女子问,“我误会了?”
女子似乎也怕她,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
“既然是误会,那舒眉你还跪着做什么!”曾婉厉声喝道。
女子打了个寒战,立刻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
曾婉哼了一声:“周老爷,你可让我好等。既然人都来了,还磨磨蹭蹭地做什么?我家这路是哪里不够平,让你崴着脚了是吗?”
周锦宗接过了小厮手里的礼盒,让他在门外等候,自己与玉秋一起进了会客厅。
舒眉微低着头,一瘸一拐地跟在曾婉身侧,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
玉秋小心打量着曾婉,即便他有心理准备,但曾婉的形象还是超出了他最初的猜想范围。
她年近四十,穿着简洁的盘扣上衣和长裤,头发像男子一样剪的很短,隐约能在发间见到银丝,一侧耳垂上挂着一只翡翠耳环,眉毛修得细长,眼神凛然,显得干练又英气逼人。玉秋从未见过这样的女性,联系她苦难的过往,很难不生出敬畏之心。
曾婉也不客套,自行落座后随意冲他们扬了扬下巴:“自己找位置吧。”
待两人坐下,她才转过头看向舒眉:“既然说我误会了,那给我讲讲,到底怎么回事。”
舒眉犹豫了几秒,还是抬起手,惴惴不安地向曾婉比划了起来。
玉秋趁机小声问周锦宗:“这舒眉到底是谁呀?”
周锦宗长话短说:“周启的亲娘。”
玉秋眼睛微微睁大:“这、她怎么会和曾先生认识?”
周锦宗道:“我也不知道,那日过后,我们就未与她见过……”
“哐”
说小话的两人连忙噤声,向前看去。
曾婉把手中的茶杯哐当砸在桌上:“你给我滚下去!”
舒眉瑟缩了一下肩膀,鞠躬行完礼,拖着行动不便的腿,匆匆往门外去了。
曾婉深吸了两口气,瞪着周锦宗冷笑道:“周老爷好手段,想不到竟然能找到舒眉的孩子做要挟。”
周锦宗呼吸一滞,只觉得头都大了:“曾先生,我们没有要挟过她什么。周家买下这个小孩时,可不知道他的母亲日后会成为曾先生的徒弟。”
曾婉却道:“现在没打算,难保你以后没有。”
“曾先生对周家偏见颇深,看来,这交易是成不了了。”周锦宗也沉下脸,向玉秋使了个眼色,“玉秋,咱们走。”
玉秋还没猜出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很愿意配合他,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