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犹豫，同他一起起身。

曾婉没有起身阻拦，只是出声说道：“我可以和你们做交易，但我有一个条件。”

周锦宗并没有回头：“交易成不成可不是您一个人说了算，告辞。”

曾婉也不管他，自顾自地接着说：“剩下的，你提出的要求只要不过分，我都可以答应。”

周锦宗脚下一顿，脑中迅速运转起来：“您的条件？”

“我曾婉的绣法和设计图纹，必须冠我的名字。”曾婉语气坚定，“不论多少年后，就算我死了，我的技术由徒弟继承，那也是我曾家的东西，不是周家的东西继承人永远有权利收回周家的使用权。”

周锦宗爽快应下：“我家求的是合作，并非要求曾先生将技术卖予周家，若是这个条件，周某自然是答应的。”

“口头可不行，我要你白字黑字写明。”曾婉高声呼道，“来人”

接下来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虽然曾婉的态度算不得多好，但周锦宗所有设想过的应对意外的方法，一个都没有用上。正式的合同还待周锦宗回去进一步规整润色，但就目前情况而言，已经十分令人满意了。

即便是全程没有参与合同讨论的玉秋也能察觉到，曾婉对那个叫舒眉的弟子颇为重视。眼看两人交谈告一段落，气氛也相交之前柔和不少，玉秋主动开口：“曾先生对徒弟……好生爱护。”

“我当她是我曾家人罢了。”曾婉抬眼扫了过他的脸，“对无依无靠又渴求生路的女子双儿，我向来不吝帮助，这宅子里人的都是这样你若是将来摆脱了周家，没处去的时候来找我，我也会收留你的。”

即便是应了合作，但曾婉因为共妻的事，对周锦宗他们依旧没什么好印象。

“世间多苦难人，曾先生心有大爱，实在令人钦佩……”玉秋含笑称赞完，忽然话锋一转，“但是，我并不痛苦，也不委屈，所以您不必为我出头。”

曾婉脸色一暗：“荒谬，你这是当局者迷罢了！”

玉秋泰然道：“我在我们家三爷的书上读到过一句话：‘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曾婉被他的话一噎，脸色愈发难看：“自甘堕落！”

玉秋笑意不减：“您说是便是吧，我确实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