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枝头,村长家的门敞开着,难道是父亲给我留了门,我松下口气缓步走进去,屋里死寂一片,案板摆放着昨天剁的稀烂的肉糜,一切……都还是我离去前的样子。

17

似乎,似乎是这样。

我奇怪的朝里走了几步,碰到东倒西歪的椅子,发出哗啦的刺耳声音,这声音像是在脑海里敲响的警钟,一股不详的预感让我下意识紧紧屏住了呼吸。

这时,也许是听到了动静,里间的门从里推开,村长佝偻着身子,脸部笼罩着浓重的阴影,他看向我的方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让开门口的位置,在我的角度能看到房间书桌的花瓶里枯萎的百合花,父亲每日都会记得更换。

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迅速膨胀,在村长沉重的目光下我缓缓走近,屋里靠门口的位置是书桌,再走近些能看到一半黄铜色的床尾,然后是鹅黄色的干净被褥,被褥隆起一块,父亲……在睡觉?

好像有一双手掐住了脖子,我不知为何感到呼吸沉重起来,不由扭头看了看窗外,窗棱将微暗的天空分割成几块。

是了,天还没亮肯定在睡觉啊。

我就象是落水的人拼命够着海面的浮木,加快步子想要更快肯定我的想法,然而,在彻底将房间的一幕收进眼底后,我僵在门口什么也无法思考。

父亲躺在床上,胸口裹着层层纱布。鲜血将原本的白纱染成红色,浸透了父亲身下的浅色床单。

“唉……”

村长在背后叹息,我缓缓靠近父亲,他躺在床上的脸看起来平静极了,闭着眼睛象是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我嗫嚅嘴唇,房间里坟墓般的死寂像要将我的声音吞没。

“昨天回来的时候你爸爸还好好的,后来,后来忽然举着刀插进胸口 ……我来不及阻止……虽然留了一命,但是……怕是醒不过来了,唉。”

村长苍老的声音幽幽传进耳里,我站在父亲床边,看着躺在血泊里的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像一出布景烂俗的舞台剧,那些染红整片床单的可能是什么过期西红柿汁,而我,平静得像个无法入戏的三流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