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向桠山证明自己的心吧……桠山决不能消失。”

地板摆放的烛火摇曳,村长同父亲的脸晦涩难明。

最后我应了声“好”,走回自己房间。半夜时分,他们似乎出去了一次,屋里寂静无声,我看着窗子外空荡荡的夜色,走出房门。

证明自己的心……

要如何做呢?

穿过纵横交错的田野,随着剧烈加速的心跳,我感到莫名的恐慌。

当我到达原本的山脚下时,心脏还是不可抑制的收缩了一下,桠山的位置,变成了很广阔的平地,象是凭空被人铲平。

我蹲下身,掌心贴着泥地,太阳暴晒一天的泥地,干燥得龟裂开来,一群蚂蚁排着长长的队伍钻进裂开的缝隙中,这里,仿佛从来就没有什么山。

想了想,我缓缓说。

“村长让我过来,他说桠山不能消失。”

……

“前几天我看到弥生妈妈眼睛掉出来虫子,是你做的吗?你还在吧。”

……

“出现吧,治好他们。”

眼前依然是丑陋的,干裂的平地,那些黑黝黝的缝隙里好像传出无数嘲笑的声音,我猛的站起身一脚踩乱蚂蚁的队形,转头就走,一步……两步……三步……脚步逐渐沉重,再也迈不开,如同系上了无形的红色细绳,呈现与意志完全相反的步调停下来,倒退。

盯着那辽阔的平地,我攥紧拳头,张了张嘴,“我……”

夏夜的蚊虫叮咬在裸露的皮肤,先是微微的麻,然后一阵痒,我鼓起勇气一口气喊出来。

“我不该说那种话,对不起,请你出现!”

我……很想你啊。

少年的声音逐渐消散在夜风里,站了很久并无回应。

我跑回了家,觉得自己脸颊滚烫,自言自语的样子像个傻子。

辗转反侧在床,没有办法睡觉,只要合上眼,那个人的样子便会挤满整个脑海,于是只能看着窗外空寂的夜色,直到天际边渐渐亮起黯淡的光,屋外传来响动。

我翻身下床,跑出去,村长捧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正喝着,听到我这边的动静,他放下碗,循着声音望向我。

“抱歉,我没有作用,我去了,桠山没有出现。”我走过去。

“别急孩子,你对他是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这家伙……”

和谁做那种事都可以。

“灵由能量凝结,本身是力量的具象化,它们跟人不同,没有人类该有的情绪,你的到来带来了不可想象的改变。”村长说完,喝尽碗里的东西,叹了口气,“孩子,我快死了,在死之前,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村子。”

我似懂非懂的看着他,村长象是不安的擦着两个掌心,枯树皮般的粗粝皮肤揉起来似搓着满手沙砾,擦擦作响。

“好了还早,再去睡会儿吧,孩子。”

老人吹灭桌上的油灯,他马上变成了黑黝黝的一团。

我回到屋里,窗外的天空是一种灰暗的蓝色。

10

下午的时候,村长和父亲一齐出了门,我蹲在院子的一颗苹果树下,数着树上的苹果,在数到第六颗的时候一群人闯进院子围住了我。

“捆起来。”

为首的老伯一声令下,几个男人面色不善的过来捆住我,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人群中纤瘦的身影显露出来,弥生黑发散开,眼眶泛红,她缓缓走向我,给了我一个清脆的耳光,“妈妈……妈妈眼睛里爬出来好多虫子……都怪你!都怪你!为什么要去桠山?!为什么和那个人……”说到一半她掩住面,泣不成声。

我就像石像一样骤然停下了所有挣扎的动作。

“于伯,干脆把这小子丢去桠山好了,再这样等下去我们所有人都会死。”

“是啊,没时间了,大家的命会被他害死!”

人群传出这样的声音,那些人围着五花大绑的我,背后是刺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