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摆被扯住了。

她居高临下低眸凝望,嘴角翘起微不可见的弧度。

“松手。”语气含了些不耐烦。

奉时雪嗡动了唇,拒绝的话没有再说出口,手没有松开,平静的眼神似有固执。

“你要去哪里?”

不是来找他的吗?为什么要离开了?

这是连身体都不感兴趣了吗?

他脸上的血色褪去,比雪袍都要惨白,手指捏得隐约泛白。

“我当然是去找愿意戴的人。”她觉得奉时雪这问题问得有些可笑,上挑着眼眸带着轻蔑。

“找谁?”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询问,明知道会惹她生气还是问出来了,同时还有后悔。

是不是方才不拒绝,她就不会去找旁人了?

念头一起,奉时雪清冷疏离的脸上愈渐平静,手指将青白色的裙摆捏皱后,才缓缓开口:“戴。”

一抹得逞的笑从她的唇边一闪而过,她弯下了腰,得寸进尺道:“两样都要。”

奉时雪垂眸不言,手并没有松开。

褚月见瞥了一眼抓着自己不放的手,就当他是同意了,眼神炽热着伸手。

指尖挑开他的衣襟,肌肤雪白浮着浅薄的粉。似是很多年前,她在浅塘摘了一朵染露的花。

花是没有开了,但被她强行抻开了。

褚月见怀着恶意将铃铛拿出来时,还故意凑在他的耳边摇晃了几下,直到他偏头躲过才低头扣上。

红萼傲立,被挂上了莹白色的铃铛瞬间变得通红,是很漂亮的颜色,比外面的凌霄花还要漂亮。

褚月见漫不经心地想着,手无意识地拨动了铃铛,然后那铃铛便被颤得一直响不停。

“真好听,还好看。”她满意得露出梨涡,然后倒在身后的矮案上,娇若攀上枝头的春花:“以后都只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别让旁人碰到你了,最好是干干净净的。”

“我喜欢干净的东西,不干净了以后便别碰到我……”她忽然才想起来,方才他刚从外面回来,所以她的神情立马变得有些嫌弃。

“太恶心了,你身上怎么全都是旁人的味道?”她一边说着,一边随手将盒子里面的入珠丢了下来。

洁白的珠子落在他垂放在膝上的手腕,再落在青筋鼓起的手背上,似开了一朵花。

说变脸就变脸,方才还在夸他好看,现在便又这样了。

奉时雪僵抿着唇角,垂头不言,胸口的呼气起伏有些大,所以挂着的铃铛轻颤着响。

褚月见歪头睥睨着,他现在一副死守贞洁的模样,只觉得有些好笑,直接笑出了声。

“别人碰过你,本殿都未曾嫌弃过,怎的还这幅不情不愿的模样?”手肘撑在身后的矮案上,眼神轻蔑,明显是厌恶的表情。

“没有人碰过。”他垂着头,语调轻巧飘忽。

褚月见才不管有没有,本就是故意这样说的,所以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用泛着水雾的眼睨视着。

她坐在矮案上伸出了玉足,随意地拨动着铃铛,然后看着他瞬间弯下了腰,呼吸急促不畅,修长的手抓着方才扔过的珠子。

“快戴呀,你真的好无聊哦。”她用着天真烂漫的语调,含着娇嗔,玉足带着恶意胡乱拨动着铃铛。

安静的室内不断地响起铃铛声,还有他不断沉重的呼吸。

奉时雪捏着珠子的手背青筋暴起,自额间滴下汗渍,然后落在厚重的地毯上,最后消失不见。

他无力承受这样的痛和愉悦。

奉时雪低头凝望着胸前抵着的玉足,正泛着柔光,轻点在心口的位置,伴随着痛楚顺着而来的是不可忽视的痒意。

他想要碰碰这泛着柔光的足,甚至是碰碰她,想到眼底生了虚妄和飘渺。

“如此热的天,你怎的穿这么多?”她歪头看着他眼中清明散去,扬着笑,将眼眯成了月牙,纯粹且无害。

奉时雪抬手捉着动不停的脚腕,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