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将书信递给狱卒,平淡道:“你将此信交给我的长子,他能保你平安。”
狱卒犹豫接过书信,将密信塞入怀中。
田丰平静道:“老夫知道牢狱中常年备有毒酒,去给我拿一盏毒酒吧。”
他自嘲:“田丰无能,上不能辅佐主公成就大业,下不能为主公排忧解难,还惹得主公心情不快。也只有这一条性命,能够为主公殉葬了。”
狱卒一惊,也不敢再说什么,转身走出牢房,半刻后,小心翼翼端来一杯毒酒。
田丰苦涩大笑三声,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毒药发作很快。
不多时,田丰目光涣散,他跌倒在地,嘴角溢出鲜血,嘴巴开开合合,神志不清。
狱卒蹲下凑近去听,田丰猛然扯住了狱卒的衣角,死死攥住。
“田公有何遗言?我定当转告令郎。”狱卒语气中带着一丝悲伤。
“我的马……咳咳……我的那匹白马……白马在哪……”田丰剧烈咳嗽,大口的鲜血浸湿了他的衣领。
狱卒泪流满面,哽咽道:“您忘了吗?袁绍亲自下令,命人杀了那匹马,白马在您来到邺城之前就被杀了。”
他知道这个消息还是因为袁绍下令明日张贴了告示广而告之,说那匹白马是田丰通敌的罪证,要杀之以儆效尤。
田丰眼中神采渐渐消失,他的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