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把名册手下,看向何赞,何赞立刻识趣道:“下官何赞,早闻昭侯贤名。”
“嗯,本侯知晓你的忠心,亦早闻何公大名,今日一见,也喜不自胜。”陈昭随口搪塞,懒得再多想一句。
这下何赞也喜气洋洋,被陈昭夸了一句的他觉得自己瞬间就和旁人不一样了,他挺直腰板,扫视周围一圈,感受到不少昔日同僚羡慕的视线,更是眉开眼笑。
这可是昭侯的称赞!
陈昭身后三步外,听过陈昭甜言蜜语的贾诩神情平静。
他家主公的确平日“不会”夸人。
“昭侯,请往这边来,这边是州牧府邸,下官来为昭侯引路。”又一个机灵狗官点头哈腰迎上来给陈昭带路。
张抚仗着自己身材高大,把同僚挤开自己顶上,顺便鄙夷睨了那个没有风骨的同僚一眼。
呸,如此谄媚,真是毫无士人风度。
张抚顶着一张正直的老脸,跟在陈昭身后半步抚须而笑:“下官月前曾遇到一桩奇事。”
“哦?”陈昭不用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邺城,也愿意给他几分好脸色。
“下官那日登山踏青,在山林中偶遇一位奇特老者,与之相谈甚欢,忽然那老者踏云而飞,只留下几句谶言。”张抚面不改色,仿佛这谶言不是他为了找一个不丢脸借口投降而七日前现编的一样。
“观星望气,掐指推演,云间紫电分明。青州王气,直冲太微庭。夜观乾象,见帝星晦暗,新主当兴。会得呼风唤雨,通玄妙,逆天改命。相逢处,静待神女临。”
张抚摇头晃脑,心中暗自得意。
他虽不是大儒,可也是饱读诗书,这可是他翻遍了家中藏书才胡诌出的完美“谶言”。
一定能得昭侯青眼!
“天子尚在洛阳,你就能看出来新主当兴?”陈昭似笑非笑。
张抚眼皮一跳。
陈昭之心,路人皆知。其他诸侯好歹还扯一层汉臣的皮,你出身就是反贼,这两年更是连大汉忠臣的皮都不扯了,谁不知道你想当皇帝?
到了州府,陈昭发现原本那个“袁府”的匾额都不知被谁拆了下来,不由再次惊叹起了袁绍麾下臣子的本事。
论起拍马屁,还得是这些出身士族的士人擅长。
这个“青州有天子气”的谶言和换匾额的速度,她麾下臣子绞尽脑汁也想不出这么给她贴金的法子。
果然“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还是比不上“妾之美我者,畏我也;客之美我者,欲有求于我也”。
在州府中安顿下来之后,陈昭没有休息,而是直接开始处理政务。
先是昭告天下袁绍已死,又以冀州牧的身份颁发命令,令各个郡县打开城门迎接昭明军,违者以反贼论处。
袁绍离开邺城数月,不少事务都堆积在州府,陈昭和贾诩忙得脚不沾地。
原本忠于袁绍的官吏肯定不能用了,陈昭自己又没带文臣,只有一个贾诩可以压榨,实在忙不过来。累得陈昭第二日就三百里加急让赵云先派兵把谋士送来干活。
“主公,府外有一人自称田丰之子,前来拜访。”士卒禀告。
陈昭听到这个熟悉名字愣了一下,命人将田丰长子田义带了过来。
刚进邺城,陈昭就听说了袁谭冤枉忠良的荒唐事。陈昭都无力吐槽这事,用吕布的脑瓜子想也该能想出来田丰要真是她的细作,袁绍根本就撑不到今日吧。
袁绍父子连吕布都不如,吕布都没有因为陈宫和曹操有旧怀疑陈宫勾结曹操,袁绍父子倒是因为这点事杀了田丰。还是在最需要团结人心守城的时候杀了出身冀州本地士族的名士。
田义身上还穿着孝服,面带悲怆,一手牵着一匹年纪不大的幼马,一手捧着一个木箱。
陈昭打量着来人,她没见过田丰,据说田义相貌类父,她也不知是真是假。
“拜见昭侯。”田义扑通跪地,将手中木箱举起,“家父遗言,命我将此木箱交还给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