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有一言欲问太守。”
“哦?”王朗自觉方才一番言论置地铿锵,见诸葛亮反问,只掀起半边眼皮斜睨他。
“灵帝听信宦官谗言,卖官鬻爵、昏庸无道之时,汝在何处?可曾直言上谏,辅佐帝王?”诸葛亮咄咄逼人。
“董卓于洛阳毒杀少帝,挟持天子之时,王太守又在何处?可曾兴兵讨伐董贼,以安天下?”诸葛亮又问。
王朗面色一僵,目光闪烁不定,额角渗出细汗,喉结上下滚动,显是窘迫至极,双唇微张却无言以对。
“天下生灵涂炭,民不聊生,连年旱蝗,赤地千里,人相啖食,白骨蔽原。百姓流离,号泣载道。诸侯割据,征伐不休,丁壮尽戮,老弱填壑。苍生倒悬,如堕水火,此万民啼哭之时,你王朗又在何处?”
诸葛亮目射寒星,眉聚锋棱,宽大的袖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步步紧逼,迫得王朗不敢直视。
“民亲之,士信之,上忠乎君,下爱百姓而不倦,是谓社稷之臣。灵帝昏聩时,汝不曾在庙堂死谏;董卓弑君日,汝不曾持节钺勤王。今生灵涂炭,汝又不救民,汝又岂敢自称为臣?”
这小子年纪不大,怎生的这般凌厉的一张嘴?王朗心已凉了半截,他不是什么擅长实务的大才,而是因擅长经学闻名天下的名士。学经就要辩道,赢了名气更上一层楼,输了就要成为他人垫脚石。
早知如此,不该与这竖子辩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