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么想着呢,就见那叫陈东家表姐的郎君走了出来,朝刘全满跟刘福安嚷嚷:“大刘管事,小刘管事,你们怎么走这么慢呐,难得我跟我表姐请客,快来快来。”
“哎,柳小郎君,咱家跟干爹就来。”
刘全满欢快地应了一句,连嬷嬷的脸就唰地一下白了。
大刘管事?小刘管事?柳小郎君?
这口吻,听起来,刘公公父子怎么跟陈家酒楼的人,这般熟稔?
“哟,这连嬷嬷没走啊!”
柳风瞅了一眼方才表姐说的认错人的嬷嬷,随意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柳小郎君,你认识这连嬷嬷?”刘福安见连嬷嬷脸色都变了,猜到估计发生了什么事,也问了一嘴。
“哎,说是将我表姐错认成她的弟子了,闹笑话了呗。”不知道连嬷嬷身份的柳风冲连嬷嬷笑了笑,连嬷嬷身子都僵了。
“刘……”
“大刘管事。”看连嬷嬷要喊破自家干爹的身份,刘全满笑嘻嘻地接口,堵了连嬷嬷接下来要说的话,“咱……跟咱干爹要好好跟柳小郎君聚聚,连嬷嬷若没啥事,慢走不送。”
连嬷嬷看着柳风跟刘全满勾肩搭背,与刘福安嬉皮笑脸走进酒楼,顶着满额头的冷汗,叫小宫婢去打听刘福安跟陈家酒楼的关系。
进宫之前,小宫婢将在酒楼里打听来的事儿告诉了她。
“听说,刘公公跟柳小郎君关系很亲近,那小刘公公更是打从陈家酒楼开业就来的常客。”
“一个小小的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泥腿子,怎么会攀附上刘公公?”
“听说……”小宫婢想到自己打听来的消息,支支吾吾。
“你还听说了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听说,那大佛寺明海师傅,是陈东家的救命恩人,那柳小郎君是在大佛寺与刘公公相识的。”
明海师傅,竟然是陈四的救命恩人?她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这事?
要,那泥腿子是在大佛寺见着的刘公公,岂不是说,刘公公,是在陪圣上微服到大佛寺见明海师傅的时候,遇见的?
再听说明海师傅也甚喜陈家酒楼的吃食,还不时进城帮衬陈东家,连嬷嬷知晓,自己一时贪心,踢到铁板了。
若是陈东家把这事告诉了刘公公,刘公公若看明海师傅的面子,给告状到圣上跟前……
连嬷嬷面如死灰。
这还是她瞒着自己主子干的浑事,怎么办?
回到后宫,连嬷嬷看着对镜梳妆打扮的丽妃,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娘娘,老奴,老奴鬼迷心窍,干下了混账事,求娘娘救命。”
丽妃心情正好,听连嬷嬷将今日奉命出宫去自个儿娘家办差,途中去招惹陈家酒楼陈东家的事,以及其中诸人的关系一一道来,原本明媚的一张脸渐渐变得阴沉。
“你这贱奴,啥事不干,就知道在外头丢本宫的脸。”
连嬷嬷顶着自己的名头到外头这般行事,要捅出了什么篓子,那还不都得算到她头上来?
丽妃气极,叫来宦人把连嬷嬷拖出去打板子,听着惨叫,走了两个来回,便使了个宫婢去探刘福安回宫没有?
若回宫了,赶紧回来禀告,她好在事情闹到圣上跟前时,拦下刘公公,息事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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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念莞自然是不知道刘福安便是当今圣上面前的御前大内侍,也不知道这场眼看要掀起的风波因为柳风认识的刘福安已经刚起个头就熄灭了,那头柳风在雅间好生招待大刘小刘吃席,她这头还为连嬷嬷强要龟苓膏的方子头疼。
回府后,用过晚膳,便将这事告诉了张玉郎。
“丽妃娘娘身边的连嬷嬷?”
“啊,江大夫人不是定了一批龟苓膏进宫送给贤妃娘娘吗?肯定是那会儿知道了我陈东家熬制的龟苓膏比她们宫中秘制的好,不然,这连嬷嬷干嘛这么厚脸皮要认我做徒弟?”
认她做徒弟要有好处也就算了,没想到徒弟都没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