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差事个鬼!信不信我马上把你们两个官降一等?」伊藤少将吸气吐气,力持镇定,「莫召奴你到底对军神做了什麽?居然把心如止水稳如泰山至高无上的军神迷得团团转!」
「我呸!源武藏有这麽伟大吗?不过是个敢做没胆当的卑鄙小人!搞清楚~我们才是受害者好不好?」草一色抓抓头,吊儿郎当地吐槽∶「也不想想强把莫召奴在军机营扣留一夜的是谁,还敢对我们兴师问罪。」
「哼,你当真以为我会相信那不伦不类的三流谣言?」
「我看凭你那七老八十腐朽得差不多的脑袋,就算军神在你面前跟莫召奴打得火热,你也看不见的啦!没事的话就快点让开,我们要进去跟军神讨个公道。」
「若我就是不放行呢?」气得吹?鹤拥裳劬Φ囊撂偕俳?,拦阻之意愈发坚决,「红颜祸水,果然不假。」
「这一次,莫召奴是礼貌上的拜访。」莫召奴越听越头痛,从最初的神色僵硬到眼下的充耳不闻,将他原本可能会有的一丝辩解的兴致都磨蚀殆尽。
「等你进入大牢之後,军神会对你做礼貌上的拜访。」伊藤少将的理智飘浮於愤怒大河中,载浮载沉,岌岌可危。他不假思索摆出运功的起手式,可顶头老板不期然的现身,却严重打击了军神在伊藤少将心中的刚正形象。
「这两位是我的贵宾,请他们进来。」军神现身,雷霆万钧,可望向莫召奴的神情,却有那麽点清晰可见的心虚。时近子夜的拜访,会有的目的就那麽些,挑挑拣拣出最合乎人性的几个,单刀双邪子早在伊藤少将身後憋笑憋得快肚子痛。
面不改色把天姿绝色的叛国贼叫来军机营总部幽会,真不愧是前无古人後无来者的伟大军神,好个瞒天过海的气魄,好个为人所不敢为的胆识──不愧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两人暗自赞叹。生逢乱世,看惯了道貌岸然的正人君子,有无可动摇的强悍也有不知所措的柔软,面对感情的种种作为莫不引人发噱的军神,才是众人心中真正值得崇敬的对象。
「对了,今夜的神风营,跟往常一般宁静。」
「是,今夜神风营没任何访客,也没任何异状。」伊藤少将恭谨欠身,欲哭无泪,「属下告退。」
「请。」负手背对草莫二人的军神摆了摆手,先行一步。用草一色的话来说,这叫落荒而逃。
「啧,你果然追来了。」
「神风营乃军事重地,这麽随便就闯入,你还是一样直接。」莫召奴绽出笑容,是四下无人又放下一颗悬吊的心来时,才得以窥见的灿烂。
「拜访朋友还得挑时间吗?我就不信他敢把我们拒於门外。」正确的说法是拒他身旁的美人於门外。草一色看著莫召奴的愉悦神情,不知怎的,眼前竟浮现小樱花的容颜。草一色蓦地甩了甩头,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耸耸肩,随莫召奴一块进入神风营,为他今夜的苦难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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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一色很後悔。当然,他後悔的绝非抱持嘲笑看戏算总帐心理面对军神一事,虽然免不了被军神专用来逃避现实的迂回文字游戏气得嘎嘎叫,可他从不认为自己会屈居下风;此一时彼一时,当草一色大爷打定主意要整人,从没人能逃得过,就像过往只要他打定主意要在牌桌上赢垮对方,就再也不会输一分钱的道理一样。
然而,草一色不多时发现他逼迫神无月的问题,竟全转了个弯由莫召奴回答。婉转真切的低回语调,字句切入重点的冷静分析,穿插绵密隐微的情意,旅途的疲惫使莫召奴的脸庞添了几分沧桑,但那沧桑在室内昏暗的烛光掩映下,却焕发出意料之外的动人神采,如水流滑,如风轻柔,流淌过心田。
其实伊藤少将的疑问不是没有答案,现下的莫召奴便是最佳解答。那不经意流露的风情是足以深入骨髓的毒瘾,染上了便戒不掉,看过了就忘不了,而这不经意的风情总无可避免地在不经意中掳获人心,比方说只给莫召奴添茶而一杯水都没给他、看著替军神讲话的美人傻笑的无敌神话。
然这般动人的景致,看在草一色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