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气得直跳脚。难不成是他幸灾乐祸过了头,结果物极必反乐极生悲吗?按理该是他站在桌上哈哈大笑把神无月亏得抬不起头,为何到头来却是他这株可怜的杂草陷入被东瀛最强闪光弹夹击的悲惨命运?
「莫召奴!」孰可忍孰不可忍,草一色终於按捺不住重重拍桌,「你现在是帮我还是帮他?」他突然万分想念起小樱花,虽说一个思念女友的男子可说是世上最愚蠢的生物之一(可草一色认为他的格调比起只会盯著莫召奴发呆的军神,真是高太多了),但若有小樱花在场,至少能减轻些军神与叛国贼双人合璧闪光的杀伤力。
「如果东瀛与中原势必一战,东瀛之人最希望的领导者,不就是他吗?」
「你是吃错药了吗?从头到尾都替他讲话。」真正是好心被狗咬,他本想替莫召奴好好教训以双重人格自欺欺人的神无月,并将落日故乡一役以来的各个问题悉数厘清。可这风华绝代的叛国贼却处处帮著神无月,说尽好话,那他这株草是怎样?还真是种起来观赏用吗?「这家伙明明有了那阴阳怪气的女人,还来欺骗你身体玩弄你感情,难道你都不生气?」草一色矛头转向军神,又是一串霹雳啪啦的指责,「还有你,我管你现在是姓神还姓源的,你当真这麽不要脸,还要被你吃乾抹净没名没份的通缉犯替你说话?你是没嘴巴还是声带被狗咬啦?」
「我从来没有欺骗召奴的打算。」
「睁眼说瞎话。」草一色冷哼了声,「北军神与南武魁划上等号,你又怎麽说?」
「继续讨论这个问题,没有意义。我跟渊姬确实曾有婚约,可那已经是狠久以前的事了。现在的渊姬早已非当初那个令我心动的女孩,当今放眼天下能影响军神,使神动心者,唯有一人。」深情款款望向身侧丽人。
「至於我,确实馀怒未消。」莫召奴说这话时,神采飞扬,眉眼带笑,与内容截然相反的温软嗓音,惊得神无月皮皮挫差点没下跪求原谅,草一色则暗叹好险债主不是我,「我不喜欢欺骗,尤其是来自倾心交付之人的欺骗。可是,当我明白神无月的苦衷之後,我对他的心疼就已经超越了愤怒。」幽幽目光转向军神,「我只有一个疑问,神无月。」
「说吧。」丽人一双乌亮的眸彷佛蒙上水光,闪动潋滟光泽,面对这麽双清明的眼,任谁都会感到不安,像做了见不得光的坏事,无地自容。何况是本就心虚的军神。
「策划开启两国战端的人,真是真田龙政吗?」
「什麽意思?」草一色警觉事有蹊跷,凝神问道。
「果然什麽都瞒不过你。」军神弯起唇角的弧度带有苦涩的味道,可在那酸苦之中又有几分遇上知心人的安慰。面对这朵一切了然於心的解语花,他这粗人除了静心凝视其美之外,其他的动作似都显得多馀,连言语都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喂!你们两个不要在那里打哑谜好不好?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疯狂公务员绝非一天养成的,玉藻动不动就抓狂的原由,此刻的草一色是感同身受,他现在就很想把话说一半只见情人没有友人的军神抓起来打一阵好打。
「能逼使源武藏和真田龙政,作出自己不愿意作的决定的人,只有天皇。但是,天皇又怎会莫名其妙突然想进兵中原?显然天皇很可能受到了他人的煽动。然而,有能说服天皇者,世上又有几人?」莫召奴在草一色的瞪视下悠然开口,使军神再度免除遭草一色利嘴攻击的危机。
「你该不会说是岩堂那老头吧?怎麽可能!那家伙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太政大臣,文武大权不都稳当当地在神无月跟真田龙政手上吗?」
「别忘了,对天皇来说,把他从鬼祭手中救出来的人,既非军神亦非真田,而是岩堂。」
「笑话!单凭那个死老头能闯出什麽名堂?天皇是头脑烧坏了吗?没有军神的武力与真田龙政的智谋,他又怎能有今天?」
「我和真田龙政名义上仍是隶属於岩堂军的部将,自然在天皇眼中,对他有恩的当然只有领军的岩堂了。」军神插话,不意外地遭逢草一色凌利的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