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紫鳞粉药效正在消退,视野开始泛起雾霭般的灰斑,他却笑着将楚清澜冰凉的手指按在自己心口:"数清楚这里跳了几声?

少一声赔你十年阳寿。"

地牢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黎玄墨的嘶吼穿透水幕:"楚家小儿活不过月圆!

星噬发作时血脉逆流之痛,可比诏狱的烙铁...咳!"嘶吼化作呛咳,三十斤重的玄铁镣铐砸碎了他最后的气焰。

楚清澜在茅云逸怀中挣动,星刃感应到主人气息发出蜂鸣。

茅云逸突然俯身叼住他束发的银簪,温热的血顺着簪尾滴落在那人唇间:"吞下去。"鎏金瞳孔彻底灰暗前,他看见楚清澜喉结滚动着咽下混着紫鳞粉的血珠。

三日后,御医署药香被秋风卷进朱窗。

楚清澜倚在缠枝莲纹软枕上,看着茅云逸用盲杖轻叩青砖地面。

那人蒙着鲛绡的眼帘低垂,却精准接住了他掷出的药碗。

"刑部从黎府暗阁搜出三百六十封密信。"茅云逸突然开口,指尖摩挲着碗底刻痕,"其中二十七封盖着西域狼王金印。"他腕间银丝倏地绷直,药汁在碗中荡出奇诡的波纹。

楚清澜拨动星盘的手顿了顿,玄武纹印在新换的月白中衣下若隐若现:"黎玄墨昨日在狱中暴毙,死前用血在墙上画了九瓣赤莲。"

两人同时沉默。

窗外飘进的红枫恰好落在星盘天枢位,楚清澜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星光将枫叶灼出北斗形状。

茅云逸的盲杖应声而断,藏在杖中的软剑已横在突然出现在梁上的黑影颈间。

"公子见谅。"黑衣密探颤抖着举起玄铁令牌,令牌中心的赤莲纹正在渗血,"北境八百里加急,狼王帐前天降陨石,刻着二位生辰八字。"

楚清澜的星刃抵住密探后心时,茅云逸剑尖挑开了那人袖袋。

染着霜花的密信飘落,火漆印上熟悉的星轨图案让两人瞳孔骤缩那正是楚家禁地封印百年之久的"荧惑守心"煞局。

夜风突然卷灭烛火,星盘上的枫叶无风自燃。

当值太医推门而入时,只看见翻飞的窗棂外,两道身影踏着宫檐琉璃瓦没入浓雾,残留在药枕间的紫鳞粉正与星辉交织成赤莲形状。

第7章 第7章

残月隐入浓云时,两道青影掠过皇城西北角的荒废马场。

茅云逸指腹摩挲着软剑暗纹,夜风裹着腐草气息钻入鼻腔,远处残破的望楼轮廓在雾霭中扭曲成张牙舞爪的巨兽。

"赤莲纹在子时会发烫。"楚清澜的星刃在掌心流转成银芒,割开手腕缠绕的绷带时,几滴血珠竟在半空凝成北斗七星,"陨石现世不过三日,这些霜花密信就渗透到禁军十二卫......"

话音未落,茅云逸突然拽着他旋身撞进枯草堆。

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梢钉入身后槐树,树皮瞬间翻卷起焦黑泡沫。

少年苍白的面容在暗夜中泛起冷玉光泽,蒙着灰翳的瞳孔倒映出二十丈外伪装成稻草人的杀手。

"东七,南九,西五。"他贴着楚清澜耳畔低语,温热的呼吸掠过对方颈侧赤莲胎记,"穿藤甲的往生教徒,腰间玄铁令牌是假的。"

楚清澜指尖星辉暴涨,天枢位亮起的刹那,埋伏者的火把突然集体熄灭。

茅云逸的软剑发出龙吟般的颤鸣,剑光如银河倒泻,精准挑破最先扑来的三个黑衣人喉间假皮皮下竟藏着喷溅毒雾的蟾蜍囊。

"闭气!"楚清澜旋身将星刃插入地面,北斗光阵拔地而起。

紫鳞粉遇到星光炸开赤色焰火,将毒雾烧成漫天流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