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巨响打断未尽之言,密室东南角的承梁柱突然坍塌。
楚清澜拽着茅云逸滚向机关暗门时,后肩重重撞在青铜兽首上。
血珠飞溅到兽首眼窝处,整面石墙竟翻转出隐藏的甬道。
腐臭气息扑面而来,甬道石壁上嵌满人鱼膏长明灯。
茅云逸扶着楚清澜踉跄前行,忽见前方出现三岔路口。
地面水渍倒映着紫鳞粉的微光,在左侧通道形成箭头状光斑正是他们来时暗河的方向。
"等等。"楚清澜按住欲往左走的茅云逸,星辉在瞳仁流转,"水渍反光的角度不对。"他沾血的手指凌空画卦,星光触到右侧石壁时,竟照出密密麻麻的西域梵文正是玄甲骑兵金铃上的诅咒经文。
地面突然震颤,来时的密室传来金铁交鸣之声。
茅云逸耳尖微动,捕捉到丝绸摩擦青铜器的轻响那是黎玄墨朝服上的蟒纹玉带扣特有的声响。
他猛地将楚清澜推进右侧甬道,自己却因反作用力撞向梵文石壁。
千钧一发之际,楚清澜甩出玉佩缠住他腰间的云纹绦带。
两人跌作一团滚下斜坡时,茅云逸的手掌垫在对方后脑,掌心被碎石划得血肉模糊。
血腥气中,楚清澜忽然仰头咬住他襟口玉扣:"再敢独自赴死,我就用星轨锁链把你拴在观星台。"
暗河水流声渐近,怀中的星图胎记却骤然发烫。
楚清澜突然推开茅云逸,星光自指尖迸射成刃,斩落从洞顶垂下的毒蛛。
粘稠毒液溅在岩壁的紫鳞粉上,竟燃起幽蓝鬼火,映出后方石壁上新刻的黎氏族徽。
"他在逼我们走水路。"茅云逸撕下袖口浸湿布料掩住口鼻,眼底金纹已蔓延至眼尾,"但黎玄墨忘了,紫鳞粉遇鲛人血会......"
凄厉的鹰唳穿透岩壁,暗河水面突然泛起胭脂色波纹。
楚清澜尚未开口,怀中星盘罗针已疯狂旋转,最终指向他们来时发现的废弃祭坛。
对岸芦苇丛惊起的水鸟扑棱声里,隐约夹杂着重甲摩擦的声响。
茅云逸突然将楚清澜按进阴影,湿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星图胎记:"别动。"暗河倒影中,紫鳞粉正在他们方才停留处聚成箭矢形状,而岩缝渗出的毒雾,不知何时已凝成黎玄墨惯用的四爪蟒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