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卧室门推开一道缝,一扭头,却看见?余烈没跟在她后面,而是迈着一双大长腿径直进?了洗手间。
程菲怔了怔,低声不假思索地问:“你干嘛?”
“洗澡啊。”余烈也低声,漫不经?心地回她,“第一次在你房间过夜,一身酒气多不好。总不能把我宝宝熏臭了。”
程菲:“……”
程菲脸蛋又不争气地一红,匆匆留下一句“随你”后便回了房间,用干发帽将还有些湿润的长发囫囵包裹住,躺回了被窝。
黑暗中,她将被子拉高遮住半张脸,瞪着天花板发呆。
好半晌,终于彻底回过神来
哪个喝醉的人?眼神那?么清醒?还知道假装打翻一个娃娃证明自己喝醉?
想到这里?,程菲终于忍不住握拳,在心里?痛斥:姓余的成天就知道想方设法套路她。
真是太、骚、了!
*
余烈澡洗得很?快。
总共也就五分钟的功夫,程菲就听见?浴室里?那?阵淅淅沥沥的水声,停止了。
很?诡异的,随着那?些水声的消失,程菲胸腔里?的心脏竟也随之一颤,全身每寸皮肤都热起来。
她暗自做了个深呼吸,几?乎是下意?识般,十根纤细的指抓紧了被子。
紧张……
很?莫名的紧张。
按理说,她和余烈已经?亲密无间。就光是她生日的那?天晚上,他们就把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个遍……又不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她不应该这么心慌。
是因?为在自己家里?,因?为爸妈就睡在隔壁?
还是因?为,今天晚饭时他说的那?番过分打动人?心的话……
程菲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索着。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她条件反射般侧目看过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但程菲的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勉强能看见?男人?的身形与轮廓。
她第一眼瞧见?的,是一双修长笔直仿佛白杨树树干般的腿。
“……”
程菲呆了呆,鬼使神差般,视线顺着那?双大长腿往上游走,再下一秒,她顿时错愕瞠目,被惊到般猛地抬起双手捂住眼睛,低声羞恼道,“你是暴露狂吗?怎么不穿衣服!”
余烈湿润的短发下双眸漆黑,随手把换下来的衣服挂到衣帽架上,散漫地回:“洗完澡就要睡觉了,穿什么衣服。”
“就算你懒得穿上衣,内裤总该穿一条吧!或者?围块浴巾!”程菲面红耳赤,双手将眼睛遮得死死的,用气音骂他,“就这么一|丝不挂地走出来,就不怕遇到我爸妈!”
“我出来之前听了动静,遇不到。”余烈语气慵懒而随性,边说话边踏着步子往她走过来,相当?理直气壮,“而且阿姨只给我拿了牙刷和洗脸帕,压根没给我浴巾。”
“……”行行行,你道理多得很?!
程菲整张脸蛋惹得快烧起来,被噎到失语。
那?头,余烈人?已经?走到姑娘的碎花小床旁边,站定。
他弯下腰,在她捂着眼睛的手背上轻吻了下,说:“往里?挪挪。你这床太小了,我睡不下。”
“……”你就应该睡地板!
程菲又羞又恼,事已至此?又不可能再把他赶出去,无法,只能扭了扭身子,整个人?毛毛虫似的往床里?侧拱了拱,腾出外侧的大片空位。
下一秒,床的外侧受到重压,深深往下陷。
余烈掀开被子躺上来。
程菲的卧室不大,所以当?时给这间屋子配的家具也都是小巧款式。比如说程菲此?刻和余烈躺着的这张床,宽度就只有一米二?,比普通大学?宿舍的单人?床要宽敞些。
平时容纳程菲一个人?,绰绰有余,可要多躺下一个身高一米九体重一百六的大男人?,着实是勉强了些。
余烈的身形那?样高大,一躺下,瞬间就将程菲本就所剩无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