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友?”
“你们都不打听清楚吗?杨德友就是我那嗜赌成性的爹啊。说到底,这都是报应。”
“报应?”
“对,他动不动就喝酒打人,还卖卖女儿,连自己亲儿子的尸体都不放过。我只觉得是报应太轻。”
“可是听说他想拿钱去换你回来的。”
“都是屁话,他明明是去赌坊,方宅只是恰巧在那条路上而已。”
安非和苏冶双双错愕,原以为杨家老二还有一点良知,到头来,只是误会。
“看着别家父母,我时常在想,为什么别人的父母就不会像他那样。五岁时我娘就死了,那以后我要照顾弟弟妹妹,我要煮饭,我要打扫屋子,我要洗他脏兮兮的衣服还要被他训斥洗的不干净。他一喝酒就躺床上骂人,骂我们是讨债鬼害他没有媳妇,骂我们光吃不干,骂我们是没用的东西,有时会拿着菜刀说要砍死我们。”
安非听的心都揪起来了,恨不得将杨德文碎尸万段。
“后来每次看到他喝酒回来,我就拉着来儿抱着峰儿出去。总之哪里都比在屋里待着强。七岁的时候,我跟着村里纳鞋的婶子学做鞋,也算是有一个营生了。我喜欢在鞋上缝一些简单漂亮的花,镇上的好多孩子都喜欢。我有钱了,我记得第一次吃方糖,真甜啊!”
说到这里,她的面色柔和下来,闭着眼睛嘴边噙着浅浅的笑,“可是!”
下一瞬间便变得狰狞可怖,“他杨德文可恶的很,他把我的钱全拿去喝酒,一文不留。他凭什么!那是我挣的!!”
“然后大伯母说,说把钱放她那儿,她保证绝对不会动。可是她骗我,她把我的钱全都买首饰了。我和她对峙,她说我小小年纪就胡乱攀扯。拿扫院子的扫把打我。那以后我就把卖鞋的钱埋在山上,一个只有我们三姐弟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