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非与苏冶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疑问和凝重。
按老张说的,那这镇上几乎一半的孩子都和屋里的方子一样。
“既然不能碰水,那日常生活怎么办?”
“说来也怪,这些孩子不知道口渴、腹饿。不管多热的天都不会出汗,除了不能碰水以外,也不能晒太阳。就像,就像,”
“就像泥像一般。”
“对,就是像泥人一样。”
征得同意后,两人又到屋里,掀开被子看着床上的张方宝。
张方宝的小腿血肉模糊,腐烂的能看见白森森的腿骨。而发出的气味不是腐肉的臭味,却是一股土腥味儿。连床褥上沾的都是黄水一样的泥巴。
许是被人看着不安生,张方宝比起原先来睡的十分不乖。
两人见状便盖好被子出去了。
两人又向老张打听了些情况,眼见天色不早了,两人要回去。老张原想留两人吃个饭,就进厨房烧个火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十年前,又是十年前。
两人没回客栈,他们又去风氏祠堂。
不知是不是天黑了的缘故,早些时候明明还是一副仙气飘飘的样子,此时这里竟然让人觉得有几分阴森起来。
大殿内悬挂的经幡被风吹得飘动,案台上的烛火也在风中摇曳,好似下一刻就会熄灭。
安非走进大殿,一股凉意从脚底袭来,直冲天灵盖。安非被击得一激灵。恍惚间好像听见稀碎嘈杂的声音,仔细一听,那声音是从案台上传来。
等他再仔细一看,案台上供着的牌位变成一张张人脸,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他们俯在风勤的泥像下,向他们的长辈诉说着冤屈。
安非退回到苏冶身边,突然,他又闻到一股血腥味儿。比之昨晚更加浓烈。这个地方也变得更加阴冷,他抱着自己打了个寒颤。
“我又闻到血味儿了,好大的味道。”
“知道是哪儿传出来的吗?”
安非探头在大殿里转了一圈,在殿内东找西找,终于确定了气味的源头。
那味道是从泥像上传来的。
这泥做的竟也会流血了?
安非想得有些出了神,没注意泥像座下流出的血水已经沿着地板流到了脚边。
“嗐,回神了。”苏冶抓着安非的后衣领子往后扯,把人给拉出殿内,“你想什么呢?”
“啊!没、没想什么。”安非看着殿内满地的血,压下胃里的酸水。
“这是,”
“这些都是那泥像流下的。”
说完,苏冶又对着那尊被供奉着的泥人喊道,“出来吧,藏头露尾的算什么东西?”
安非召出佩剑准备着。既然打不过,那他照顾好自己,让苏冶少操点心。
一阵风吹过,吹得院内的老树沙沙作响,掉落了几片枯黄的树叶。
苏冶等的不耐烦了,手中变出一支玉笔直指着殿内的泥人,“我数三个数,你要是不出来我就把这泥人砸了。”
“一,”
安非紧张的张望了四周,没有异样。
“二,”
苏冶不紧不慢的数着,右手开始施法,“我可是个讲诚信的人啊。三!”
说完,笔尖甩出一道术法直直冲着泥人而去。
“嘭!”
灰尘散去,安非以为会看见四散碎裂的泥像。没成想,那泥像双眼闪着红光安然的高坐原位。
“哪里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竟然敢扰我清梦?”
安非捂着耳朵,这声音实在尖锐,时男时女,又好像混着孩童的尖叫。实在叫人难听得很。
接着,那泥人活了一般走下高台。弯腰走出殿内。
安非看着比房子还高的泥像,心中打怵。和眼前这个东西比起来,他们实在太渺小了。
“小鬼?我是你祖宗!”
苏冶左手捏了个诀凭空生出一条锁链,将泥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