臊没脸没皮的兄嫂哪!

宣徽院的大家听说了就觉得处理结果很不错,皆大欢喜。

可因为这个皆大欢喜传了出去,麻烦事就又来了。

又有人偷偷跑来了。

还是私娼,这个说不清是被拐了还是被家里人卖了,反正已经在鸨母这里干了快十年,她没攒够赎身钱,她说:“原是攒过一次,交给了一个书生,他拿了这钱翻脸就不认了,妈妈知道,给我一顿好打。”

被毒打了一顿后,这个姑娘就歇了心思,一天天的混日子。

张怜奴问她:“可你怎么跑来这里了?”

姑娘吞吞吐吐的:“我,我听说了你的事,是一个客人来我们院子时说笑起来,教我听到了。”

说到这里还是没说明白,可姑娘像是说不明白了,她哭了起来。

她说:“我原能忍的,怎么不能忍?我生来就该是这个命,再说我也有饭吃,有衣穿,我怎么不能忍?我只是听到你,我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像是黑暗的世界里,忽然破开了一道天光,让人惊诧地看到了另一个世界,另一种人生似的,教她忍不住去想:都是这样的出身,那个张怜奴跑得,我就跑不得?

说跑就跑!

张怜奴是第一个,现在有了第二个,如果只是给这个也赎身,那也要不了多少钱她们这样的私娼姿色平平,这个也二十几岁,在妓女里不算青春年少了,花个十几贯是能替她赎身的。

但,然后呢?

自然还有第三个,第四个,还有几个姑娘趁着出门陪客人吃酒,偷偷跑了过来,赛给她们一个小包。

“这是我的赎身钱,”那姑娘就很紧张地说,“放在你这,我放心!”

可这就给梁宣徽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毕竟长公主的初衷是要建立一个宣教组织,这个组织最重要的任务是用艺术的方式给百姓们传递长公主想传递的东西。

长公主给宣徽院的钱也是干这个用的。

可现在前赴后继地有私娼跑过来了,她完全能预料到,只要她继续施以援手,会有更多的人跑过来。

每一个都很可怜,可她救不完。

梁宣徽发愁时,李清照跑过来了。

在针线处又加了几天的班,出去又吃了几日的酒,才想起回来看看剧本的反响怎么样。

看到自己同事愁眉不展,易安居士就很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