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端的神色愈发显得震烁无比,一旁的贺成却煞费苦心地应和苏荷愫的话, 只说:“表哥若是不放心, 便让死士跟着表嫂就是了。那几个人皆是万里挑一的个中好手, 将表嫂从全无防备的黎王妃手里救出, 还不容易?”
于情于理, 都该让苏荷愫跑这一趟。
若是事成, 挑拨得黎王妃与黎王反目成仇, 生出龃龉来, 他们便能借着黎王妃之手重创黎王。
若是不成, 也有死士们寸步不离地保护着苏荷愫。
沈清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心里仍是不愿意, 可却怮不过苏荷愫的要求。
她说:“我总靠着夫君的荫庇,便一辈子只能是个无知妇孺。如今局势瞬息万变,我也想为夫君做些事。”
是了。
他一直都明白,愫儿想做翱翔在无边旷野里的雄鹰,不受世人枷锁,自由自在地驰骋飞翔。
她也想尽自己的所能做成些大事,如今便是个最好的机会。
夫妻间该相爱、相知、相守。
他便不该将愫儿视作自己的所有物,明明她万分迫切想去做的事儿,却被自己以担心为由驳斥了下来。
这样的爱太过自私,太过束缚。
默了良久,沈清端便视身旁的贺成为无语,一把将苏荷愫拥入怀中,说道:“愫儿定要万般小心。”
既是敲定了言说黎王妃的法子,沈清端便也将此事告诉了苏山与苏景言,两人起先都是一阵恼怒,后来还是苏荷愫亲自劝说了他们一番,两人才冷静了下来。
苏山如幼时一般抚着苏荷愫的脊背,目光里满是爱怜地叹息道:“为父早就说过了,若愫儿是男孩儿,不知要比景言争气多少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