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死在了那屋舍之中。
后来,黎王便没了踪影。五皇子也被人从那屋舍里抬了出来,仔细地梳洗一回,换上了干净的绸衫,忽而被人带去了乾清殿。
便在那里,碰上了沈清端。
永哲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总角小儿,再到今日将大权牢牢握在手心里的少年皇帝,性子也改换得天差地别。
沈清端辞去丞相一职时,永哲在御书房里发了好大一通火,身边的御前总管小心翼翼地劝解,他却连半个字也听不进去。
“相父已为朕操劳了十数年,该是要好好松泛松泛了。”永哲眸色深深地说道。
一旁的御前总管愈发不敢接话,只笑着替他斟了一杯热茶,默默垂立在后头。
永哲还欲批阅奏折,可瞧着上头密密麻麻的楷字,便是一阵头疼意乱,只说:“沈家大小姐择婿一事如何了?”
那御前总管忙道:“老奴已打点过了,没有一户人家敢去沈府求娶沈大小姐。”
永哲拧着的眉宇总算是落下几分,也不在磋磨手里的奏折本子,只说:“替朕换衣,朕要去相父府里一趟。”
如今永哲大权在握,性子又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那御前总管自然不敢多劝,不过替永哲换了大氅,便举着灯盏走出了御书房。
外间更深露重,永哲又不喜坐龙撵,便要徒步往宫外走去。
越是长大些,走在这极为平整的宫道之上,半边身子被迷蒙的月色笼罩着,莫名地添了几分孤寂清冷之感。
御前总管以及旁的太监都遥遥地缀在后头,时不时地感叹一句:“陛下的性情愈发捉摸不透了。”
永哲的心里则是一片清明。
他与明侦帝的父子情分持续的不算久,成年后所学的道理进义都由沈清端一手砌造。对沈清端生出些孺慕之情再容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