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荷愫喜不自胜,压低着声音吃了好些椒盐羊肉。
并道:“夫君,你可千万不要和康嬷嬷说。”
见她笑意盈盈、十分餍足的模样,沈清端才觉得自己心口缺的那一处被人补上了。
夜里入寝时。
沈清端依旧是靠在临窗大炕上安睡,架子床上的苏荷愫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是晚膳时吃羊肉吃的太多了些,如今积了食,实在是难以入眠。
见她窸窸窣窣的动静更大了几分,沈清端便问道:“怎么睡不着?”
“夫君”苏荷愫赧然地拖长了语调,趁着沈清端还未答话,立刻道:“我好像羊肉吃多了,肚子有些疼。”
沈清端立时便从炕上起了身,拿起桌案上的烛盏,去瞧架子床上的苏荷愫。
只见她额头上满是豆大的汗珠,脸色也苍白的吓人,柳眉已疼痛而扭在了一块。
她疼得直喘粗气,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对沈清端说:“夫君,别告诉康嬷嬷。不然我再也痴不了羊肉了。”
都疼成这样了。
竟还想着吃。
沈清端被气了个够呛,立时去外头将守夜的绿韵唤了进来,自个儿则只套了件外衫便火急火燎地出了门。
绿韵一瞧见苏荷愫捂着肚子呼痛的模样,也不听她的祈求,立刻去将康嬷嬷唤了进来。
幸而康嬷嬷顾忌着曾氏已睡熟了,不敢闹出大动静来,将苏荷愫惯常吃的丸药拿了过来,就着温水让她服了下去,又亲自给她揉肚子散疼。
苏荷愫这才好转了些。
作者有话说:
小沈其实已经动心了捏。
19、生病
苏荷愫歪斜着躺在架子床上,捂着肚子不敢拿正眼去瞧康嬷嬷。
康嬷嬷替她灌了个汤婆子来,数落的话临到嘴边,还是生生咽了下去。
方才用晚膳前,姑爷特地避着人与她论了一个时辰的道,虽则话音再婉转不过,可康嬷嬷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自然明白沈清端的意思。
她管的太多了些。
苏荷愫见康嬷嬷面色不善,先软着嗓子求饶道:“嬷嬷,我错了。”
康嬷嬷这才骂了一句道:“都已嫁了人,还是这般小孩心性。”到底是疼惜她肚疼未愈,语气便放柔了几分。
恰在这时,沈清端已拖着个睡眼惺忪的青衣男子进了新房,康嬷嬷大惊失色,立刻要让绿韵和莲心将插屏移到苏荷愫身前。
本朝男女大防虽不如前朝严苛,可该守的礼节还是一刻都不能松懈。
好在沈清端不是个爱斤斤计较的性子,因心中担忧苏荷愫身子的缘故,便与康嬷嬷说:“不必放插屏了,让这位陆神医瞧瞧愫儿。”
既是嚷出了陆神医的名号,康嬷嬷也噤声不语,望向沈清端的眸子里添了几分打量之意。
陆神医乃是当世杏林圣手,小小年纪时便因救下活死人康王而名声大噪,听闻不少世家大族皆以动人金帛诱.之,他却不肯出仕。
而姑爷这般籍籍无名的秀才,却能在这寂夜时分将来请来府上。
实在是令人惊叹。
陆让不过二十岁的年纪,此刻犹是一副尚未睡醒的慵懒模样,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显得格外轻佻。
康嬷嬷虽不是个以貌取人的性子,可实在是无法将沈清端身边的这位清俊公子和那旷世名医想到一块儿去。
“姑爷,这……”
沈清端已沉下了面色,漆色的黑眸里翻涌着冷厉之色,令他不再似往日里那般和善好说话。
康嬷嬷立时便阖上了嘴,让出半个身位来让陆让上前为苏荷愫看诊。
陆让替苏荷愫把脉时也收起了脸上的疲色,沉吟半晌后才笑道:“无碍,只是吃多了忌食,才闹出的肚子疼。”
说罢,便回身与面色紧绷的沈清端说笑道:“沈公子大可放心,你夫人身子无恙。宫脉含温,流转皆宜,将来指定能给你添上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