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木桶旁吐了起来。

她胃里本就没什么东西, 晨起至今只喝了杯花果茶, 是以吐出来的不过是些酸水罢了。

只她连着吐了好几日, 如今面色苍白的吓人, 身形瞧着也消瘦了几分。

沈清端担心的不得了, 他从前并不知晓女子有孕要受这般苦楚,心里盼着儿女成双的念头也淡了下去。

生这一个就够了,不必让她再受一回苦楚。

苏荷愫吐完,便颤颤巍巍地往绿韵身上倒去,沈清端忙走过去将她搂在了怀里,恰逢康嬷嬷端着酸梅酱走进了上房。

他便着急忙慌地问道:“嬷嬷可有什么好法子?”

康嬷嬷将拿食盒打开,在那热气腾腾的白切肉上浇了酸梅酱,方才笑吟吟地回道:“妇人都有这一遭,姑爷不必担心。”

沈清端却是放心不下,派小五去将陆让寻了过来,由他诊过脉,言明其中利害后才放下了心。

因着苏荷愫孕吐这般严重,举家搬去那五进宅子的计划也推迟了些时日。只是如今的沈宅再不能拿来生产,否则到时连稳婆们也没地方住。

陈氏先是听说了幼女孕吐严重一事,催着苏景言将那些酸溜溜的青梅与酸蜜饯带来了沈宅,仔细地嘱咐了苏荷愫一遍后才许他回府。

趁着他未离去前,康嬷嬷则悄悄拦住了他,将如今搬不了家的窘境说了,苏景言应道:“待愫儿胎坐稳了,我便让小厮来帮你们搬家。”

出了五月。

苏荷愫的孕吐才好了大半,如今格外嗜酸,连平素最爱喝的牛乳羹里都要舀上一勺酸梅酱。

如今她身子好些了,苏景言便派了好些健壮的小厮过沈府来替他们搬家,劳累了两日,总算是举家搬进了新宅里。

方才搬进去,苏山便派人送来了新描金的“沈府”二字门匾,一应家具器物则早已妥当安排好。

正门所对的是待人接客的花厅,里头摆着一架插屏,插屏前后都摆着一色紫檀木太师椅,以备男女不得同席一说。

花厅左侧的回廊绕过两处角门便是曾氏所居的明堂,明堂里布局清雅宽敞,一过二门便能觑见庭院内青翠茂密的竹林,以及几座奇峻闘峭的假山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