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丧失,空洞和幼时第一场手术时的感受很相似。
他努力强撑着,想出手术室向阎迟和褚琢炫耀他很厉害。
可,后颈的骨血好像被无数针头穿透。
再加上被麻药麻痹的神经,褚开仿佛陷入了深渊。
他眼皮架不住,在被推出手术室前就闭上了。
再醒来时,嘴唇干涩得说不出话。
他艰难地掀开眼皮,扬起手掌。
“小开!”祝新晴熬了一夜,眼睛肿着。
听到声音,褚开略带疑惑地开口:“晴姐。”
“是我,”祝新晴扶起褚开,将倒好的温水递给他,“来,喝一点水。”
“嗯。”褚开移动肩膀接水时,后颈疼得他微微仰头。
目光缓缓下移,褚开看见后颈的纱布。
他发白的嘴唇泛起笑容。
手术结束了,邱特助的身体会慢慢恢复了。
他虚弱的眉眼又望向空旷的病房。
猛地阖上眼眸又睁开。
阎迟和褚琢他们怎么不在?祝新晴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晴姐,你”
“疼死你算了!来,我喂你。”
祝新晴打断他说话,缓慢地往他嘴里倒了几口水,才解释说:“我昨天给你打电话,阎迟的妈妈接的。”
“你做手术那么大的事情,竟然不告诉我。”
祝新晴只生气了几秒,又垂头丧气说:“算了,现在说你也没用了。”
“正好,这段时间我闲着,能照顾你。”
“晴姐,”褚开蹙起眉眼,轻声说,“你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吗?我有阎迟就行。”
阎迟?
要不是他们阎家的鸣凰娱乐使计将澄影娱乐收购,她也不至于失业,还欠下巨额债务。
不过,昨天阎迟的妈妈解释说里面有误会,她才知道是阎家内部出了乱子,殃及他们公司了。
现在褚开刚手术完,她再怨恨阎家,也不会朝褚开泄愤。
祝新晴轻哼一声,又舒缓眉眼说:“事情都解决了,放了个长假。”
“你家阎迟”祝新晴缓缓起身,躲闪着视线,语无伦次地说,“他,他好像有什么事情处理吧,我出去看看。”
去往隔壁房间一看,阎迟还未醒来。
见到门口的人,池云珊急忙站起身,朝祝新晴轻笑着问,“小开醒了吗?”
“嗯,小开醒了,”祝新晴回答完,指了指病床上的阎迟,“他还没醒?”
池云珊摇了摇头,擦了擦脸颊,敛了下神,朝祝新晴走去,“小晴,我陪你一起去看看小开。”
回到褚开的病房,池云珊佯装一切都没发生过,一脸温柔地询问褚开的身体状况。
又和褚开解释说阎宏扬把褚琢带回家里了。
最后才解释说,项目出了点儿事,阎迟出去办事了。
褚开心里稍稍失望。
这次,阎迟又没陪着他吗?
他缓缓垂眸,询问,“叔叔什么时候能把小琢带回来?”
从昨天到现在,褚琢没见到他,也不知道闹没闹,哭没哭。
池云珊与祝新晴都紧张起来。
一个说阎宏扬和褚琢玩得很开心,没哭没闹,一个说他需要休息,不能让褚琢来闹他。
在两人的劝解下,褚开便没再要求将褚琢送过来。
又喝了碗粥,褚开侧躺着,眼眸却一直望着病房门口。
“阎迟怎么还不回来?”他内心喃喃时,眉眼越来越委屈。
抹了抹眼睛,他又不自觉进入梦境。
这梦不深不浅,很快他就醒了。
后颈腺体疼着,他咧了咧嘴,看向坐在床边削水果的池云珊问,“阿姨,你知道邱特助现在怎么样吗?他好点了吗?”
池云珊动作一顿,回答时头都没敢抬,“小鸣他挺好的,他妈妈在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