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看着看着，褚开就笑了出声。

“笑什么？”阎迟疑惑地停步。

褚开转过身来，牵起阎迟的手，“并排走吧。”

有台阶，阎迟自然顺着下了。

他与褚开牵手走着，月光洒下来，总能描绘出褚开那超凡脱俗的气质，让他忍不住多看两眼，再多看两眼。

多看几眼都不够，险些撞了路灯。

又闹出了笑话，褚开拉住阎迟，不禁笑出声。

可这声笑，却变得有些哀伤。

停在路灯下，褚开微微仰头，表情恍若神明在问责，“阎迟，你告诉我，你退圈的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

“因为嗓子，还是，因为我？”

阎迟似乎被灯光晃了眼睛，躲了一下，才拢了拢褚开身上的毛绒外套，迟疑地回答：“是因为我自己。”

“骗人，”褚开的嘴唇微微发抖，“我都知道了，我们的照片被发到网上了。”

“你，你为了我，”他的声音逐渐泛起自责，“才宣布退圈的。”

“不是，”阎迟眼眸忽地变阴沉，反驳后问，“你在哪儿看到的？”

网上的消息应该被删除干净了才是，之前的纸质版杂志也都停刊了。

“杂志，”褚开从外套口袋里拿出被揉成一团的纸张，“这里面写得清清楚楚。”

阎迟接过纸团，打开来扫了一眼，阴沉地嗤笑一声，“这就是你从那堆笔记里拿出来，藏在身上的东西？”

从刚才煮面的时候，他就发觉到褚开的异常。

他煮面时出来了几趟，看到褚开在专心翻看着笔记。

吃面时，又察觉到褚开将身后的什么东西藏了起来。

“怪不得！我说怎么看尤问彰怎么不顺眼呢！”阎迟的怒气烧得额头的青紫伤痕更加明显，“他让你看这些，分明是想让你自责，让你离开我！”

“小人！”阎迟低骂着，拿出手机发消息。

“你干嘛？”褚开及时按住了阎迟的手机。

“让想拆散别人家庭的人付出代价。”阎迟眉眼愈加阴沉，咬着牙看向褚开。

本以为褚开会拦住他，没想到，下一秒，褚开就松开了手。

褚开一松手，阎迟便不敢动弹了，有些不知所措地眨着眼睛问：“你怎么不继续拦我？”

褚开抢回阎迟手里的封面纸，又将其揉巴成纸团，走了几步，扔进了垃圾桶。

他边走回阎迟身边，边稳着声音说：“我没想过要离开你，也不会离开你。”

他微微踮脚，抓住阎迟的领口问：“我只想知道，你退圈，到底是不是为了我？”

“阎迟，能不能和我说句实话？”他的嘴唇颤栗着，额头发丝被微风吹拂飘动。

阎迟收了手机，揽上褚开的腰肢，肯定地回答：“不是。”

他的眉眼逐渐变得柔和，温声解释说：“我和爷爷有个约定，如果三十岁之前声带无法恢复，我就会宣布退圈，回归阎家。”

“无论有没有照片爆出来，我最终都会退圈，不过是早几个月晚几个月的事情。就算我不开那个记者会，我们公司也会发布退圈声明。”

“我选择开记者会，是想给粉丝一个交代，和粉丝告别。”

“还有，之前去学校上课，就是为了回归阎氏做的准备。”

褚开抚上阎迟的眉眼，确认阎迟没有骗他，点点头，又问：“嗓子是什么时候这样的？因为什么？”

阎迟微不可察地躲了下视线，轻描淡写地说，“记不清时间了，三四年前吧，沉迷写歌，没休息好，连易感期来了都没发觉，就硬撑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引发了失声与易感期并发症。”

“治疗了一段时间，才能说话。顶尖的医生找了一个又一个，只能出缓解症状的药，无法根治。”

阎迟的话语戳在褚开心脏上，一字字压倒了褚开的脊背，腿脚都在发软。

望着阎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