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琢转过头，看着香梨咽了咽口水，摇摇头道：“我没有妈妈，只有爸爸呢~宝宝听爸爸的~”

程双玉一听这话，眼底多了抹感同身受的悲伤，表情逐渐暗淡，嘴巴小声嘟囔着：“单亲家庭没什么的，我把小远小近都养大了……”

“小远，”她的眼神突然混沌，双手一松，蹲下来抱住褚琢，声音颤抖，“小远，妈妈来接你了，你到底在哪儿啊？小远……”

褚琢没被吓哭，只是懵懵地被抱着，反而是蹲下来、想伸手又停住的褚开，眼眶已经蓄满泪珠，自责到无地自容。

第36章 “都是家里最重要的人”

抱着比熊的卷发女人匆匆从程双玉身后跑来，声音急切：“程阿姨！你这个人，怎么欺负老太太”

走近看到程双玉抱着一个小朋友时，女人脸上闪过一丝错愕，才意识到自己理解错了，赶忙拉扯开程双玉，“程阿姨，这不是你儿子。”

又带着同情与惋惜的语气，向对面的陌生男人解释道：“不好意思啊，程阿姨大儿子失踪有五年多了，现在还没找到，她脑子接受不了，得了病。”

褚开憋回眼里的湿润，将地上的水果重新捡起来。

站起身后，他抱着褚琢，将苹果递过去，摇摇头说：“没事没事，这是这位阿姨的水果。”

“我这，”女人低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比熊，犹豫后说，“我这也拿不下，你可以帮个忙吗？帮忙一起送程阿姨回家。”

“我……”褚开看着程双玉精神恍惚的样子，心被狠狠揪了一下，立刻点头答应。

他上前一步，左手帮忙扶着程双玉的胳膊，右手抱着褚琢，陪两人一起进入小区。

回到家里，程双玉意识逐渐清醒，眼神逐渐聚焦，自己凭着记忆找到药盒，坐在沙发上，将药一颗一颗抠出来，用水顺进喉管。

褚开将水果放在桌子上，瞥见散落在桌子上的药盒上的醒目文字。

程双玉吃的药，都是治疗精神疾病的。

一位单亲母亲，多年来含辛茹苦养育出的高材生，本该是她的骄傲，如今却突然失踪，就算再乐观，性格再开朗，也会被击垮、会伤心、会心痛……

“程阿姨，你好点了吧？以后可不能自己出门了，你家小近怎么不在家？”卷发女人见程双玉坐在沙发上缓过神，询问道。

“上学去了，”程双玉的声音带些虚浮，“梅丽，谢谢你啊。”

“没事没事~”梅丽回应着，接到家人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褚开抱着褚琢僵硬地站在原地，不知该走该留。

他有点担心程双玉一个人在家。

万一再发病，身边没人怎么办。

“小宝宝~”程双玉用手按着沙发背，撑起身子缓缓站起来，朝两人走去，“吓坏了吧？奶奶老糊涂了，给你道歉~”

褚琢看看褚开，又看着头发花白的老奶奶，心里苦苦的。

他伸出小手，用柔软的指腹擦拭着程双玉脸上的泪，“奶奶不哭~爸爸看见奶奶哭，爸爸眼睛红红~”

闻言，褚开伸手抹了一下眼睛，挤出的笑容带着无法言说的苦涩，“阿姨，您好点儿了吗？”

“好多了，”程双玉弯起眉眼微笑，“没吓到你家孩子吧？”

“没有没有，”褚开急忙摇头，又捏了捏褚琢的小脸蛋安抚说，“我们小琢宝宝是能完成冒险任务的小大人，可以帮助奶奶~对不对？”

褚琢被这话激励到，在褚开怀里兴奋地扭动，“对呢~小琢保护爸爸~保护姨姨~保护奶奶~保护所有人~”

小孩子稚嫩甜美的声音十分讨喜，将冷清的家都衬得温暖了，程双玉家里好久没那么热闹了。

她看着褚琢温柔说道：“小宝宝，你叫小啄啊，啄木鸟的啄吗？”

“不是，”褚开轻声替褚琢回答，“他是雕琢的琢。”

褚琢笑着抱住褚开的脖子，可爱地歪着头补充道：“姨姨说宝宝是玉~姨姨和爸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