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一突,大脑突然空白了一瞬,马蹄声、下人说话走动?的声音全都离他远去,只剩下一些沙沙的噪音。
但很快,那一瞬的失神立刻被替换掉,纪衡也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片刻的失态,打横抱着崔梦云,就快步往正?院走去。
他边走,边尝试唤醒崔梦云:“阿云?阿云,还醒着吗?”
抱着一个人走路,抖动?的幅度是很大的,更不用说以纪衡当下的速度,能把一个刚刚吃饱的人直接颠吐。
崔梦云显然也不舒服,她?的左手还是紧紧贴在?自己的小腹上部,眉头蹙紧,额间有?薄汗析出。
她?的脑袋无力的靠在?纪衡的肩侧,苍白的嘴唇已经转成乌紫,极其轻微地翕动?了一下,像是想要回应纪衡,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等纪衡终于?把崔梦云放在?床上,早已接到通知,在?一旁候命的老大夫立刻搭上把脉。
这样大的阵仗把崔梦云的侍女们都吓坏了,年?岁较小的知书和墨画更是当场吓出了泪花,躲在?帷幔后不敢出来,捂着嘴巴默默流泪。
纪衡站在?窗边,脸色沉沉,一言不发t?,通身戾气?缠绕。
大家本?就因为?崔梦云“横”着回来而人心惶惶,这会儿看到老爷如?此生气?,不好的猜测那是一个接一个往外?蹦。
流月气?喘吁吁地踏进了屋子,她?坐的那辆车要落后一筹,等她?下车的时?候,就只看到老爷抱着夫人步履匆匆的背影。
她?本?以为?是老爷又?“犯病”了,结果却被告知突发急症晕过去的是夫人。吓得她?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一路狂奔,还把脚给崴着了。
现在?看到住家大夫已经在?为?夫人把脉,流月才后知后觉感受到自己的脚腕肿痛难忍。
可大夫还没诊完,流月根本?没有?心思去处理?自己的脚伤,左右抹药酒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但夫人醒来若是找不到她?,那可比这脚痛更令她?难受。
那老大夫皱着眉,诊完脉,又?观察了崔梦云的面?色好一会儿,才开口问:“今日是哪个丫头伺候夫人用餐的?”
流月赶紧一瘸一拐地上前?,小声道:“范大夫,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