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大夫不是说了吗,像她?这样忧思过重,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益处,也会耽误她?和那个还没有?降临的宝贝见面?的进程。
所以放弃吧,不要总是想着去弄明白纪衡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也不要再去奢求一个心怀大业的男人去照顾她?那点不足为?外?人道的狭小心思了。
他们之间,本?就存在?着从两个人出生开始,就慢慢衍生而出的巨大鸿沟啊……
崔梦云明明是在?笑的,温热的泪水却不受控制地从眼尾落下,洇湿了一小块枕布。
再让她?最后为?这件事流一次泪吧,为?她?可怜又?可笑的坚持,祭奠她?过去每一次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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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黎来纪府做客的那一天, 正巧是惊蛰。
惊蛰过后,天气就渐渐回暖,虽时下外出仍需要做好保暖, 但?已经不用再披着厚重的大氅, 行动轻便了许多, 街上来往串门的人也多了起来。
陆文黎出门时,天空还飘着蒙蒙细雨,等马车驶到纪府,细雨又已消停了。
早就等候在门房处的小厮一见到挂着陆字标识的马车,立刻迎了上去:“陆大?人,老爷和夫人已在正院,请大人随小的移步。”
陆文黎下了马车, 不动声色地打量起了他这表兄的府邸。
比起那些官途几十年的老油条, 仍算得上官场新人的纪衡置办的宅院占地并不算大?。
老定国公的案子虽然被翻了, 但?为了给先帝留一些面子, 还是留下了老定国公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 以此剥夺了纪家爵位的传承权,之前抄没的家产就更不用说了。
从没见过谁被皇帝抄家了,还能把钱拿回来的。
所以明面上, 纪衡现在没什么钱, 如今的住所倒也?符合他的对?外形象。
陆文黎跟随带路小厮,不到一盏茶功夫, 就已到达正厅。
厅内,崔梦云在听到脚步声的第一刻, 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当?她走到门口时, 陆文黎也?正好出现在了檐下台阶前。
“嫂嫂午好。”看见崔梦云,陆文黎顾不得上台阶, 立在原地作起了揖。
崔梦云脸上挂着?笑,待陆文黎抬起头,对?他热情?招手:“都是自?家人,表弟无须如此多礼,快些进?来,我们都盼你许久了,尤其是夫君,今日可一大?早就起来精心?准备了。”
陆文黎微微一笑,提衣沿阶而上,还没完全?走到门口,就听到堂屋里传来纪衡的冷嗤:“阿云,莫要往他脸上贴金。”
听了这话,一直在崔梦云面前表现得很羞涩知礼的陆文黎突然大?步一跨,直面对?上了稳坐中堂的纪衡。
“兄长这话说的,可不会叫我难受,反倒是平白伤了嫂嫂的心?呐。”
他摇摇头,又侧过身子对?着?崔梦云,做出了“请”的姿势。
崔梦云没有立刻回礼,她转身看了一眼纪衡,果?不其然,看见了他渐渐沉下来的脸色。
真是……
她也?想不明白,从来都进?退得宜的人,为何碰上陆文黎就说话带刺。
陆文黎也?是,一改和雅面孔,和纪衡那叫一个针尖对?麦芒。
男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
崔梦云走到了陆文黎前头,先是嗔了纪衡一眼,才又开?始缓和气氛:“今天是家宴,不准谈你们外面的恩怨,文黎表弟你别看他刚才说话难听,其实今天的菜,好些都是夫君亲自?点的,挑着?你从前爱吃的那些呢。”
骗他的,实际上是崔梦云主动向纪衡问过来的。纪衡打一开?始还不想说,最后崔梦云付出了不小的“代价”,才整理出了这份菜单。
当?时的辛酸泪按下不表,如今客人上门,场面话t?还是要说的漂亮:“一会瞧瞧菜色,若是口味变了,尽管告诉我,以后只?要你上门来,保管都是你爱吃的。”
纪衡还算给面子,没有再?开?口,说一些让崔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