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老夫人体恤,回头我和将军商量商量。”

“将军?”老夫人狐疑地看着她,“怎么喊得这般生疏?你们还不曾冰释前嫌?”

苏棠有些尴尬,他们自然是已经和好了,只是当初是秦峫不让她喊“爷”的,所以就算和好了,她也还是喊不出口。

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她并不想特意提起来,正要找个话头岔过去,红杏就进来了。

“老夫人,姑娘,”她见了礼,脸色瞧着有些不好看,“崔夫人来了,说是有要紧事要见姑娘。”

“我吗?”

苏棠有些惊讶,她和这位崔夫人可没什么能谈“要紧事”的交情。

“让她回去,不走就打出去!”

老夫人沉声呵斥,原本她就不喜欢崔氏,这些年眼看着她糟蹋秦峫的名声,她就越发深恶痛绝,可碍着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她也不好做什么,只能眼不见心不烦。

红杏连忙应了一声,躬身退下去传话。

苏棠哄了哄老人家,又扶着她在院子里消了消食,伺候着人睡下了,这才退了出去,却是刚出明德堂的门就见红杏站在不远处。

“姐姐这是在等我?”

红杏迎了上来:“姑娘,那崔氏说有爷的消息,奴婢怕老夫人费神,方才没敢说。”

苏棠眉心一跳:“秦峫?”

“她是这么说的,但是奴婢也拿不准真假。”

红杏面露犹豫,若不是天都黑了秦峫还没回来,她其实也不会告诉苏棠的,“要不,还是撵走吧。”

“还是见见吧。”

苏棠抬头看了眼天色,虽然和崔氏接触不多,可她知道对方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就算不会和她说真话,至少也会真假掺半,只看她怎么分辨了。

“请到前堂去。”

红杏答应一声,小跑着往前头去了,正门离着前堂比后院要近许多,可苏棠都到了前堂,崔氏还没见影子,等丫头上来的茶冷下去的时候,她才姗姗来迟。

红杏的脸色很不好看,显然对崔氏的举动很不满,可眼底的忧虑却更甚,对方越是这么拿乔,越像是真的知道什么。

“这么久过去,你的病终于大好了?真是阿弥陀佛……”

崔氏进门便看了苏棠一眼,随即幽幽念了声佛,一副十分关切她的模样。

苏棠并不想与她寒暄,耐着性子见了礼:“崔夫人方才说,有关乎我家将军的要紧事?”

“不过是寻个进来探望你的机会罢了,”崔氏摇头轻笑,“我一个妇道人家,哪能知道爷们的事。”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红杏气急,脸色都变了,忍不住看向苏棠,“姑娘,她刚才分明是……”

苏棠摇了摇头,阻止了红杏的解释,她知道红杏没有撒谎,眼下崔氏不肯直接开口,既是试探,也是拿乔。

崔氏拿捏人心多年,自然知道将军府肯让她进门,就是有了几分相信,有这几分信任打底,她就掌握了主动。

“明人不说暗话,崔夫人既然来了这里,有什么条件不妨摊在明面上来讲。”

崔氏在椅子上坐下来,故作惊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对你将军府能有什么条件?茂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如今出了事,我替他照料府里也是应当的……”

“你说爷出事了?”

红杏语调一扬,下意识上前两步。

崔氏仿佛是刚发现自已说漏嘴了一样,连忙抬手捂住:“你听错了,我可没那么说。”

“崔夫人,”苏棠忍不住站了起来,虽然她努力想要保持冷静,可脸上还是泄露了几分惊惧,“将军府和国公府虽然有隔阂,可毕竟同出一脉,若是我家将军出了事,国公府岂能独善其身?我们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她紧紧握住发抖的手,“所以夫人,若有什么消息,还请明言。”

崔氏似是被这话说动了,盯着苏棠看了许久轻轻叹了口气:“既然话说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