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世安好歹也是三品官员,楚知玉的生母,更是陈国有名的富商之女,加起来的银子,还不能给她请个好老师?

“错了?”楚知玉懵了。

她看电视里都是这么握的吗,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背后隐藏的技巧?

还没等她回神,裴青珩已经站在她身后,俯身下来。

楚知玉本能地侧目看了他一眼。

冷月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照的他鼻梁挺秀,半张俊脸清透无暇,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呼吸,直直扑在她耳畔。

温热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上,带着她的笔在宣纸上缓缓游走:“笔锋偏侧,先从横画练起。”

楚知玉耳根发烫,心跳莫名乱了节奏。她下意识攥紧毛笔,笔尖却不受控地歪斜。

裴青珩蹙了蹙眉,手掌微微用力将她手腕往左带。

没一会儿,她就又往右走。

他又暗暗用力,带着她手腕往左,楚知玉浑身像有一股子牛劲儿,他越用力控制,她就弹得越厉害。

来来回回几次,笔尖在纸上戳叉了毛,都掰不动她。

裴青珩咬着后槽牙:“你绷那么紧做什么?放松!”

“哦......”

楚知玉忙松了松力道,笔尖却又软得不成样子,身后传来青年暗暗的吸气声,明显在压着脾气:“再捏紧些!”

两人来来回回,又折腾好几次,终算有了点模样。

青年似笑非笑:“这么笨拙,教头猪都学会了。”

居然骂她是猪?

像极了考驾照被教练骂,方向盘上挂块肉,狗都开得比你好。

“……”这混蛋!

楚知玉抿唇冷哼一声,却也乖乖凝神,专心感受他掌心传来的力道。

别说,经裴青珩这么手把手一教,她还真摸到了些门道握笔越紧,下笔越僵;手腕一松,反倒灵活许多。

这一晚下来,她画的横线竟也有模有样了。

往后接连几日,楚知玉每日都备好香茗,生怕这位冷面师傅突然撂挑子。

正巧,父亲罚她在院子里闭门思过一月,她本就厌恶那些请安的规矩,索性躲在屋里练字,连请安都省了。

*

眨眼便是一月过去,八月的天气,蝉鸣渐弱,暑气犹存,却已带着几分飒爽,晚风悄然染上几分凉意。

自上次裴青珩一连来教了她半个月,险些被翠云撞破后,她便再也不敢让裴青珩来了。

本就不讨老祖母的喜,这要在传出去夜会外男的名声,她真是不用活了。

楚知玉坐在窗前,捧着抄完的厚厚一本《女戒》,对着夜色反复端详。

这一个月的练习,虽说字称不上多隽秀,但总算工整规矩,也能看得入眼了。

第二日一早,她美滋滋地捧着本子去找父亲,虽然在后宅混吃等吃很不错,可是人不出去走动走动,会变得呆滞的。

书房里,楚世安正在桌前描绘着画,季如慧和楚锦心也在屋里。

“父亲,你先前罚我抄写的《女诫》,我送来了!”楚知玉笑眯眯凑上前。

楚世安先是笑着拍了拍她脑袋,目光扫过那摞厚厚的本子时,双眼不可置信地颤了颤。

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她:真抄了?

他原本只想做个样子哄老太太,毕竟自家这女儿混不吝的性子,他可太懂了。

以往拿刀架脖子上都不愿碰笔墨,怎会突然转了性?

见他这表情,楚知玉立刻抿唇:“父亲不信我?”

楚世安忙笑:“信!信!”

本子翻开的刹那,他彻底愣住了纸上字迹虽不算精妙,却透着股利落劲道,哪里还是两个月前那歪歪扭扭的鬼画符?

这要是加以练习,不出三月,都能胜过心儿了。

老父亲眼眶都热了,连忙放下本子夸道:“写得好!”

“写得好啊~”

季如慧也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