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能种多少,取决于它的种子。”
“可我手里只有这么多种子,在保持酒楼的经营下,我已经尽可能地留种、扩大种植范围。从原本的一亩地到现在的四亩地,这是一年内的成果。”
“而同样,我们柳湾村的村民也因此得到了谋生的活计。”
“我想,宿三爷身为怀州的父母官,也是柳湾村的父母官,您不可能只是想要将怀州的某一个村子发展得很好吧?对您来说,怀州的任何一个村子都是一样的。”
“……”
宿三爷听出了陈映晚的话中之意,他笑了笑:“话是如此,可按陈掌柜的意思,这辣椒只能在你们柳湾村种了?这对于其他地方是不是有些不大公正?”
“公正……”陈映晚扯了扯嘴角。
“在我开始种植辣椒之前,柳湾村也是无人问津的,陆大少爷曾经去过柳湾村,自然知道那是怎么样一个穷乡僻壤,我想整个怀州都不会有几个村子像柳湾村一样需要扶持发展了。”
“如果您仅仅是为了公正,就要剥夺柳湾村的发展机会,而把这个机会让给您主持公正的其他村子,那对于柳湾村呢?它的公正又在哪儿呢?”
“……”
宿三爷低低地笑了:“陈掌柜这话可算是诡辩?”
陈映晚:“您只问了我的想法,我也说了我的想法,至于采不采纳,这是您的事。”
“我只想为我的家乡做出一点贡献,我想这是人之常情,宿三爷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酒楼生意,因为辣椒的存量不多,所以想要开分店的计划并不容易施展。您身为知府高瞻远瞩没错,但若和铜臭扯上关系,或许还是我们这种‘锱铢必较’的商人最看得清脚下的路。”
第177章 拱手相让
陆殷辞怔怔地望着陈映晚。
在他印象里,陈映晚是个懂规矩识大体的人,面对自己的责备要求很少辩解。
现在陈映晚能面对宿三爷据理力争说出这些条理清晰的话,属实让他有些意外。
他自以为很了解陈映晚,却似乎从来不曾真正了解过。
宿三爷也没料到陈映晚敢在他面前说这些,而且听上去还很有道理。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陈映晚是依靠陆殷辞、身无所长的女子,碰巧走运才种上了辣椒,有了现在的生意。
“……如果说,我一定要呢?”
宿三爷始终笑容不变。
陈映晚垂眸:“如果宿三爷执意要辣椒生意,那我无话可说,毕竟整个怀州都在您的管辖之内。”
陈映晚说完话,就再也没有人敢开口。
一堂寂静,陈映晚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她尽力了。
如果宿三爷还是想要她的辣椒和酒楼生意,那她只有拱手相让的份儿。
她人微言轻,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斗得过宿家。
如果今天陆殷辞没说那些话,或许陈映晚还有机会把生意和陆府联系在一起,以此推脱。
可陆殷辞已经先一步撇清了两者的关系当然,陈映晚并不能苛责陆殷辞,毕竟陆殷辞是为了她好。
要怪只怪他们谁也没料到宿三爷意图在此。
落子无悔,这一局无论如何,陈映晚都接受了。
半晌,却听宿三爷低低地笑了。
“陈掌柜身为商人,都能为家乡百姓谋利,我身为怀州知府,自然也不能做出有违民意之事。”
“既然陈掌柜心中早有较量,那便按照您想的那样做吧。”
陈映晚没有松懈下来,她不大相信宿三爷大费周章,会这么轻松地放过她。
果不其然,下一瞬又听宿三爷开口道:“不过我的大儿子最近空闲无事,我想让他日后从商,想来酒楼是个不错的起点。”
“如果陈掌柜不介意的话,我就让犬子去您的酒楼跟您学一学经商之道。”
“至于种辣椒一事,我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