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一顿,对于萧景弋出现在这里,并不十分意外,他只转身关上房门,淡淡道:“萧将军不请自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姜大人不知道吗?”萧景弋笑了一声,抬手将其中的一幅已经有些卷了边,一看就抚摸过无数次的画像从墙上取了下来:“若是姜大人不知道,何必将令芷的画像藏在这里。”

“萧将军看错了,这是亡妻的画像,”姜尚书不动声色地抬眸看着萧景弋,缓缓又过去,将那幅画像从他手上拿下来,克制着手抖,又重新将画像挂回墙上,认真道:“所有人都知道,我并不喜欢这个女儿。”

萧景弋眸中压着戾气:“这么多年了,姜大人都掩饰得很好,对她不管不顾,她才会一直安稳无事。从荣国公府的马球会开始,姜大人的心软,才为她招致了昨日的杀身之祸,而姜大人再次出手,可知她往后会面对什么?”

姜尚书身形一顿,旋即又恢复如常,将那幅画像正了正,转身看着萧景弋。

萧景弋生得英挺,一双锐利的鹰目更是一眼看到人的心底。

姜川在他的注视下,心中的秘密几乎无所遁形。

他勉强露出一个慈和的笑容,似是在向他解释又似是在安慰自己:“马球会那日,我是为了姜浔。那日,我若是不去,姜浔在宣王手下讨不到好处。至于昨日,已经查过了,也是冲着荣国公府去的,我出手,是不想枉死罢了。与......与旁人无关。”

萧景弋深吸一口气。

姜川还不到五十的年纪,眼底满是压抑的沉重和漠然,就像上阳楼里那根内里被掏空的柱子,再多一点的外力就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