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重现了几月前困住她的情景。

那时都没能困住她，现在就可以吗？

“你尽快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她抬眼看向钟表，距离十二点只有半个小时了。

“一点之前我等不到你，就默认你不想谈，我就会带着煎包走。”

说完她挂断电话，从手机里翻出电话录音发给程北枭。

激烈的争吵很耗费心神，她宁愿做一个危险任务，都不想经历一次激烈争吵。

所以她迫切地挂断电话，不再因为情绪主导而去和程北枭要一个公正。

以她的经验来说，就算通话录音证明是黎曼的错，程北枭还是会偏向黎曼。

更何况这种有待争议的通话录音。

黎曼会辩解说她只是提出一个解决方案，没有说是苏晚要求她去死才能解决这件事。

就算她不辩解，程北枭也会相信她。

既然要不到公正，那苏晚也就不费劲去要了。

她打开视频平台。

杨若开直播了。

校园霸凌，强权压迫都是热点，媒体的切入点把控得很妙，勾起了大众的关注。

在大众讨论逐渐拔高时，程氏集团介入。

推出明星恋情、丑闻等事件吸引大众的注意力，降下热搜。

这样做是没错的，可用的次数太多，大众有了防范。

再加上程氏集团撤热搜太急了，掉得快，评论点击高的帖子转眼就变成了网页不存在，大众当然不乐意。

反叛心理和好奇心。让当事人之一的杨若一开播人数就直接破万。

转眼间就到达了十万，还在飞速向上涨。

这是在欧阳记者预料之内的。

“我开直播是想向担心我安危的大家报个平安，我真的没事，很安全。”

弹幕都是。

【小姐姐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

【小姐姐你糊涂啊，你现在报平安，让舆论降下来，程氏集团就会腾出手收拾你了。】

【不会程北枭现在站在你身边，胁迫你这样说吧？不要怕，不要妥协，不要向强权低头。】

还是有水军在带节奏。

欧阳记者气笑了，那么正义的话被水军说出来，变了味了。

她怕影响杨若状态，就算杨若强烈要求，也没有让她看弹幕。

此时的杨若，对着手机后视镜说：“我希望大家关注一下校园霸凌事件，未成年人心智没成熟，不知道怎么区分什么是霸凌，也不知道遇见事情该怎么处理。”

“我希望这次的事件，能推动相关部门对校园霸凌的关注和积极解决，希望未成年人能在健康的环境里成长。”

“也不知道遇见事情该怎么处理。”

苏晚重复着这句话。

手里的手机四分五裂，变成不规则碎片。

碎片飞进她的身体，像是水一样把她包裹起来。

似乎有人在喊着什么？

她凝神仔细听，似乎是前面的教室在发出声音。

她推开教室门的瞬间，听见了水球破裂的声音。

“噗。”

和画板倒地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映入眼帘的是被划破的画布，靠在置物柜上的黎曼，和跪在地上的学生。

黎曼手中的美术刀在滴血，从学生堆叠在腰间的衣物来看，她应该是他们学校的。

她后背，刻着几个大字。

“我是贱人。”

苏晚念出了这四个字。

黎曼笑了，她长得很温柔，笑起来比窗外的火烧云还要绚丽。

有着那样绚丽笑容的她却对苏晚说：“第一次见上赶着承认的，真稀奇。”

她走到苏晚面前，把美术刀塞进她的手里，握住她的手引导着她把美术刀尖抵在学生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