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能看见学生颤抖了一下。

由于她的颤抖，刀尖往左一划，露出一道指甲盖那么长的红痕。

苏晚想收回手，黎曼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抬脚狠狠踹向学生：“现在跪都跪不好了？抖什么抖，都吓坏好学生了。”

学生疯狂道歉，连声说对不起。

语气里的恐惧和畏惧，像是滚烫的烙印，在她心头留下滚烫的痕迹。

她似乎能听见心跳被烫得尖叫，也能感觉到灵魂在疯狂示警。

而站在她身后的黎曼，像是一条毒蛇，紧紧缠绕着她。

“划下去，很解压。”

苏晚的手往回缩，想摆脱黎曼的控制。

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着黎曼的手臂把她掀翻在地。

黎曼重重砸在地上，苏晚踢掉她手里的美术刀，冲上前搂着正在颤抖的学生。

“别怕，我会陪你去教务室的。”

黎曼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浮灰，对苏晚鼓掌。

“好正义，不愧是好学生。”

她对那个被苏晚护着的学生说：“你可以走了。”

那名学生慌乱地穿好衣服，连声说了谢谢后快步走出教室。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看苏晚一眼。

她在躲避着苏晚的目光。

为什么？

苏晚心里冒出疑问。

很快，疑问就被解答，苏晚代替了学生，成为跪在哪里的那个人。

美术刀划开她的后背，黎曼用很轻很温和的声音对她说：“我不会给你刻下贱人之类的词语。”

“我觉得那些都配不上你高尚的灵魂。”

“我给你刻下勇士，你觉得好不好？”

尖锐的疼痛逼出了苏晚的泪水。

她手被捆绑着无法反抗。

黎曼刻完，蹲在她面前看着双眼通红的她。

染血的美术刀拍上她的脸颊，血水被美术刀压扁，涂在她的脸上。

“可是怎么办呢？你费尽心思救的人，现在避你如蛇蝎。”

“我要不要在你后背上刻下一个背叛？”

她似乎很满意，苏晚被背叛这件事，不止一次提起了。

第160章 以什么立场质问

苏晚红着眼，眼泪死死困在眼眶里，怎么都不落下。

“我没有因为被背叛而后悔阻止你们，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会救她。”

“被背叛是让人心寒，可是，我不需要为此羞耻。”

“该羞耻的是你们，肮脏也是你们。”

黎曼气笑了：“很好，不愧是好学生。”

她在她的背上发泄一般留下痕迹。

日复一日，黎曼都没有逼出她的眼泪，也没有逼出她的后悔。

而她没有妥协，没有屈服。

利用领导巡查，威胁教导主任如果不管校园霸凌事件，她就让领导看见她背面上的字。

教导主任出手整治。

黎曼不敢再动苏晚一根手指头。

但不代表折磨结束，肉体折磨转变成精神折磨。

班里的人都把她当成敌人对待。

冷暴力，丢课本，言语侮辱，污蔑等等。

起初老师还管，次数多了，她就觉得苏晚是个麻烦，是个班里的毒瘤，就开始无视苏晚。

她心性在一日日的精神折磨里被磨掉，内心被腐蚀。

她站在班里，明明四周都是人，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热闹。

一支笔滚到她的脚边，她想捡起，可垂眼看见的却是戴上手铐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