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很快,她又把那想法压了下去。

前尘已散,无论裴临渊是出于何种目的追来边疆,是为亲情亦或是为算计也好,她都有她自己的路要走。

“皇叔既然来了,就留下来用膳吧。”阮惊梨扫了一眼天色,主动提及这事。

听了这话,裴临渊神色顿时染上错愕。

心中一喜,他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也好。”

陈副将大步走来,将他拉到院内石桌边坐下。

“我们这些大老粗原本是听说阮将军在苏副将家遇袭,赶来匆匆要揍那贼人一顿的,可我们赶来时,那堆黑衣人已经不见了。”

“正好遇上饭点,就腆着脸皮在这蹭吃哈哈。”

裴临渊神色平静,也跟着笑:“是吗?哈哈。”

一旁知晓内情的苏行云从干饭中抬起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下一瞬,他手中的碗被人拿走。

阮惊梨给他添了满满一碗米汤,还顺手给他拿了三块肉干:“虽然你年纪小,食量少,但是也要多吃一点。”

行军打仗,还是得多吃才有力气。

裴临渊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去,他想也不想,就伸手拿走了盛着肉干的碗。

一副护食的模样,让在场所有人都停下了筷子看他。

阮惊梨微蹙起了眉:“你在做什么?”

她印象中的裴临渊,并不护食啊……

裴临渊冷脸相对:“碗里有苍蝇,我刚刚在赶苍蝇。”

有人面露困惑:“这寒冬腊月,哪里来的苍蝇?”

一碗肉而已,众人也不至于和他计较。

可裴临渊看着新得的一碗肉干,如哽在噎。

他在做什么?

他在吃什么无关紧要的飞醋?

莫名的,裴临渊有些不认识自己了,那头的苏行云却格外的善解人意。

“摄政王年纪大了,看花了眼也是有可能的事。”

阮惊梨神色一顿,语气格外的轻:“年纪大了……”

听着这话,裴临渊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紧提到了嗓子眼,而后一寸寸的捏碎,血肉模糊。

第17章

一顿饭吃的众人各怀心思。

尤其是裴临渊,索然无味的同时,还受了重创。

天黑时,阮惊梨穿着厚厚的狐裘走回了自己的府邸。

路上,苏行云给她提灯引路,打趣道:“今日摄政王的举动,倒像是吃醋了。”

阮惊梨摇摇头:“不可能。”

裴临渊哪里有可能为她吃醋啊?他已经有了未婚妻,又再三强调过对她没有半分心思,怎么会喜欢她。

耳畔传来苏行云带着试探意味的声音:“可是我听说,以前王爷对将军很好。”

阮惊梨步伐微顿:“你也说了,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人都是会变的。

但话是这么说,看见裴临渊住在边疆都快小半月了,阮惊梨也有些奇怪。

她找来边疆最年长的陈副将,旁敲侧击的询问:“我有一个表哥,他吧,有个喜欢但无法在一块的心上人。”

“为了斩断感情便和其他女子定了婚约,结果婚约即将临近,表哥又悔婚去追心上人。”

“你说,这是为什么?”

陈福将若有所思,皱起了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确保自己看上去无比可靠。

而后,斩钉截铁开口:“因为那女人卷走了你表哥家的钱款。”

阮惊梨面露无语。

见状,陈副将爽朗一笑:“方才是末将说笑,你那表哥去追那女子,肯定是因为喜欢啊,谁没事追人啊。”

“不过他们既然原来就没有在一起,后来也很难在一块了。”

不管不顾一腔孤勇的阮惊梨都没能与裴临渊在一块,那现在更不可能了。

陈副将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见阮惊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