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昀向来尊师重道,听见自己的恩师被人这般贬低,当下拧起眉头,也不管这人是何等尊位:“那太子殿下为何还要习他的字?”
“少时我阿娘教的,等练到定了型,才知道是顾政熹的字。”卫朔想起母亲,面上那股肃杀之气才收敛些,他不称皇后谥号,只唤阿娘,目光也柔和,宛如寻常少年郎君。
“她常说,‘一众朝臣里,唯顾公是真清流’,字如其人,若习品行不端之人的帖,怕我也无形中受歪风邪气影响。阿娘敬仰顾政熹,启蒙入学之时,便想要我拜入他门下,奈何那年他偏偏告病致仕,后来她又想叫我……哎,只可惜始终没有交集。”
那桩未成的婚约,不提也罢。
他起身走到窗边,双手扶着沿框:“诚然,顾政熹人品上佳,可称大儒,但说为官,却蠢笨了些。厉帝昏聩荒淫,我齐国公府敢为天下之先,伐无道,诛暴君。天下归心,他有何不可归顺?!自己身死,连累无辜稚女沦入教坊司,难道他修的是苦行之道,专以自惩来渡世间人?”
谢昀虽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急躁不耐起来,但也看得出来,这番话大概是在借题发挥,恰巧此时,檐雨端着茶点入内,他的目光一下子落在那双宁静的眼眸上。
原本想说的一番话,到了嘴边幽幽然改口:“恩师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三年前已经亡故了,殿下……死者为大,请你莫要再说了。”
死了?!那个与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顾家女儿?
“谢太傅,请用茶。”
卫朔诧异地一转身,却看见檐雨进来了,正在给谢昀布茶,低着头瞧都不瞧自己的冷淡模样,令他心中躁意更深。
他在屋内踱步,说话却是对着檐雨:“进来为何不通报,还有规矩吗?是不是觉得本宫平日里太纵着你,便能恃宠而骄了?”
太子管教内人,谢昀不便插手,尽管心中替檐雨担心,此刻也不好表现在面上,只能道了谢,端起茶杯轻啜,目光在卫朔与她身上来回地扫过。
停留半晌,最终识趣地起身告退:“殿下,臣先行告退。”
谢昀一走,卫朔便露出了真面目,走近了她身旁:“听见多少了?”
“不议事时无需通报。是殿下自己定下的规矩。”檐雨不疾不徐,先是回了他刚才那番话,而后又说道:“我进来时,正听到了殿下在谈苦行道。”
卫朔面色又冷了些,连带着将顾政熹与面前的檐雨联系到了一处,他不知道他们执拗守着的到底是什么,如墨的双眸凝视着她:“你若有顾政熹这样的父亲,又当如何?”
美好、纤细的身躯近在咫尺,依稀还能闻见她身上熟悉的白檀香气。
他曾攀折下这株孤傲冷艳的花,每每想到那一瞬,卫朔的小腹总是难以抑制地绷紧,欲望蓬勃而生。
她的幽穴很紧,水润多汁,完全挤进去的时候,交媾之处严丝合缝,不留一点余地。
所有的细节浮上心头,卫朔甚至还能回忆起,慢慢将阴茎推入处女穴之时那种绝顶的快感,他狠狠地将她贯穿,然后顶破了她的贞操。
那一刻,便是死了,也值了。这就是他心底唯一的声音。
檐雨不知道自己在他脑海中,已经是衣衫尽褪,婉转承欢的模样。
这话问得她心中一紧,竟无端涌出几许酸楚:“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此八德为儒家立身之本,顾尚书都守住了。我没福气,能与顾尚书有父女缘分,但、但若是我,想来应当不会后悔。”
卫朔捏住了她的肩膀,按着她的身子转过去背对着自己。
“为了一个无道昏君,自己死也就算了,把女儿也送进了教坊司,这又是哪一德教他的?”他伸手一点一点去剥开她的衣衫,低头轻轻咬住肩头一团嫩肉,“没想到拥立此道者,竟大有人在!这宣朝,亡国着实不冤,非厉帝一人之过也。”
冰凉、粘腻、湿滑,所有令她不适的感觉,和不愉快的回忆在这一刻涌上心头。
檐雨皱起眉。
卫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