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凝挥挥手，让羽族自行处置时心鸢。

“不是重要的事不要来打扰我。”

云澹的神魂不稳，他们只能留在原处修养。

每日相处，他如从前般细致入微照顾，可宋晚凝却总觉得有些奇怪之处。

比如他总是久久看着她，眼底是带着爱意，却莫名有些刺骨。

比如他总会向她问起从前和萧琰一起的事，问宋晚凝有没有片刻真的爱过他。

宋晚凝说从未，可他却笑得勉强。

宋晚凝如从前一般化成原型缩在他怀里晒太阳，明明一切都是一样，却没有从前那般安心的感觉。

可偏偏，她同他聊起从前，云澹总能接上话，知道他们过去的点滴。

也能催动只有云澹才能催动的五色莲之力。

宋晚凝晃晃脑袋，把奇怪的想法甩开。

从前云澹说宋晚凝不聪明她还不服气，可如今，她是真的觉得自己不够聪明。

宋晚凝想，别再疑神疑鬼。

云澹就是回来了，她只是有些没习惯。

他们留在北荒养魂，羽族忽然出了事求宋晚凝出山，宋晚凝跟云澹告别后，想起落了东西去而复返。

走到寝殿外，却忽然听见了萧琰的声音。

“这是本尊的身体，你休想占据。”

“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告诉我过去的一切，让我取代你去爱她。”

“第二，是跟我一起去死，让宋晚凝连一个假象都不能有。”

第15章

宋晚凝骤然僵在原地。

旋即小心隐匿了身形，从门缝的一角窥探。

透过狭长的门缝，宋晚凝只看见云澹坐在台前面对一面水镜，眸底闪着玉石俱焚的光。

看着他的眼神，宋晚凝整个人如坠冰窟。

是萧琰，一定是他。

萧琰短短几百年就在魔界打出名号，靠得便是那不怕死的拼命。

魔活一世，上到魔尊下到引路小魔，无一不是惜命的。

可偏偏萧琰这个疯子，只要能达到目的，甚至将自己和另一个妖王绑在一起坠落岩浆深处，再看着那妖王大惊失色地认输。

那样的眼神，她在他眼中看到过无数次。

宋晚凝死死咬牙屏住气息，只见萧琰看着水镜中自己的倒影，眼底尽是挑衅。

“同属一支如何，一体双魂又如何，这说到底是我的身体。”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我的神识里，看着我和宋晚凝在一起。”

水镜中的他眼底却是痛苦，声音也软下许多。

“你逼我告诉你从前之事，对她也是欺瞒，你又何曾真正得到过她的心？”

镜中之人才是云澹。

宋晚凝不可置信，萧琰竟是用这种办法，逼迫云澹告知他们相处的细节。

怪不得，她会觉得那么奇怪。

原来之前，一直是萧琰在扮演云澹。

指甲无声掐入血肉，宋晚凝死死看着萧琰对镜中冷笑。

“心？那是何物？我只知宋晚凝如今在我身边。”

“你我同生共死，你若是真有骨气，大可拉着我一起死。”

“可若是那般，你猜宋晚凝会不会伤心？”

“你那般爱她，难道会忍心看她再一次失去你，再一次痛不欲生吗？”

水镜中，云澹似是气急。

可他那般清冷高洁之人，如何是萧琰这种无赖的对手。

“你……”

“你怎能如此……”

萧琰蔑笑一声，不屑地开口：“我如何？”

“管你是什么神君，如今在我体内，便只能为我所用。”

“你若配合，我便继续扮成你让宋晚凝高兴，你也可以躲在我识海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