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这里？”

姬玉蘅表情僵硬了片刻，旋即又恢复自然。

“我怕他突然出手，你们两个招架不住。”

“再者说了，从你问我要圣火开始到现在，不都是亏了我。”

话说的理直气壮，可姬玉蘅却心虚地不敢看宋晚凝的眼睛。

宋晚凝直视着她的眼睛轻轻开口：“你就是想看好戏而已吧。”

赶在姬玉蘅狡辩前，她又伸出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好了，就算看热闹你也先隐身吧，有点边界感行不行。”

姬玉蘅说不过，冷哼一声，在原地隐去身形。

云澹看着我俩斗嘴，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在水镜前坐定。

他看着水镜中的自己，温声开口：“出来吧，我知道是你。”

镜中的他……应该说是萧琰，自嘲一笑。

“你们还来找我做甚？”

“这不是你们人心所向的好结局吗？”

宋晚凝看着他的眼睛，轻声开口。

“萧琰，为什么？”

“你从来不是这种性子，为何这一次，你会愿意放过我们？”

萧琰苦笑一声，眸底又染上点点赤色。

却并非从前目呲欲裂的猩红。

“因为我当真爱上你了。”

“宋晚凝，你是上古九天朱雀仙，你们之间惊天地泣鬼神，你们是可歌可泣的真爱。”

“那我呢？”

“我只是你排解忧思的替身，我微不足道，我可有可无。”

“你可有想过我？”

“三百年与你而言什么都算不上，可对于我，却是多深刻。”

萧琰说着，声音里带上颤抖。

“宋晚凝，你可知我知晓我是替身时，我甚至想将整个世界都毁了。”

“我知晓你在透过我的脸在看别人，我甚至想毁容。”

“可我又害怕，我怕我的脸毁了，你就再也不看我一眼。”

“你可知你是世上唯一真心对我的人，我怎能看到你还爱着别人？”

“宋晚凝，你为何不能来爱我？”

宋晚凝看着萧琰，愣了。

她没想到他竟会说这些。

可她心底只有云澹一人，根本容不下其他。

萧琰的声音还在继续。

“你们还将我召唤出来干什么？让我眼睁睁看着你爱上其他人吗？”

“我本来想抢的，我想将你强留下我身边，我想让你的眼中只有我。”

“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愿意为了他去死！”

说到此处，萧琰自嘲般笑笑，声音蓦地颓然下去。

“我本来觉得，你想去死就去死，不忠于我的人我不要。”

“可当你真的口吐鲜血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是我输了。”

“我根本舍不得你去死。”

房间里骤然沉寂下来，只有萧琰颤抖的轻喘。

宋晚凝感受到房间里已经没有姬玉蘅的气息，就连云澹都封闭了五感调息。

萧琰隔着水镜和她对望，眼底仍是赤色，却氤氲出点点水光。

“从小到大，我看着家族对兄长寄予厚望，看着他轻而易举就能拥有一切。”

“我永远是躲在角落的那一个，我永远是被忽略的那一刻，从未有人真正看我一眼。”

“宋晚凝，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

第29章

“宋晚凝，在你心里到底将我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