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冬天漏风,夏天潮湿,连一条干净的被褥都得自己缝。
谁衣服破了、鞋底掉了、针线不够用第一个就来喊梦溪补。
刚开始她还会小声分辨,久而久之早已不敢有异议,总是低著头把所有人的脏活累活揽下来。
午间弟子们练剑时,梦溪总在最角落一排练得气喘吁吁。
师姐们经过多是冷眼一瞥,或小声窃笑:「她再练十年也赶不上我们。」
偶尔三师姐路过,会嘲讽一句:「你剑还没举平呢,就想学我们的绝学?行了,手里的饭碗洗干净比较实在。」
只有大师姐偶尔施舍一两句指点:「这个步伐错了,明天再练一百遍。」
语气高冷,教完就转身走开,不给多一句鼓励。
梦溪不敢反驳,也从不和谁结怨,
每次被骂、被推活,她只会低声说「是,谢谢师姐」,然后咬牙把所有错处全揽在自己身上。
她很怕多说一个字惹人生气,更怕给师太添麻烦、被赶出山门。
八年来,梦溪几乎没有朋友。
偶尔下山采买、办差,镇上少年曾递过情书、首饰,还有人在路口等她搭话。
梦溪只会红著脸将一切东西偷偷烧掉,怕被师姐看见又是连坐罚。
这些流言,她从不在意,唯一守住的就是峨眉门规和自己微小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