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3)

觥筹交错,灯火朦胧处,他瞥见韩家二叔唯唯诺诺的点头哈腰给二爷敬酒。

“呵。”

韩可遇觉得袖口有点紧,他食指拇指捏住那颗小小的水晶扣轻轻一扭,绷紧的腕口线就从袖口散了下来,浆白的衬衫散落依旧板正,他又伸手去解另一个:“订的衣服怎么样了?”

旁边小碎步快步跟随的丫鬟双手掌心向上接过袖口:“衣服差不多了,只是最近需要用的帕子,江南那边的织局赶不出来,加上这边局势比较紧,都不敢送。”

一个小丫鬟在家里谈局势,韩可遇丝毫不避讳,他想了想吩咐下去:“林家二爷那边有路子,宴后送个帖子过去,让他帮忙弄点来。”

小丫鬟接了掌印,韩可遇想了想:“没来之前,先把我那批裁了用了。”

另一位年长点的盘起头的姐姐点头应声:“今晚就裁好,不耽误少奶奶用。”

韩可遇在旁边的耳房里梳洗换了衣服,晚宴上的酒气烟臭都被人拿着檀木细梳沾水细细从发梢撩到发尾,起了泡的皂角被放到一边,女孩子细软的柔荑在掌心小小的积了一汪精油,打着转的从发梢按摩到头皮,浴桶边放了颈枕,韩可遇靠在上面,仰头闭着眼配合着。

“今天醒了吗?”

他被水汽一蒸,面皮显得更加白净,乌眉远黛,眼波横水,乍然一看倒像是这深林古宅里祭祀出来的吸血妖精。

从小陪侍的丫鬟死契是到了最后要陪葬的人,这样的主子见得多了也就没了那些不该有的想法念头:“少奶奶今个醒了四次,吃了点粥,喝了两次药,下午又低烧了一次,吃了二少爷上次带来的药,如厕了六次,不肯我们上药,怕碍了眼,没敢强碰。”

“嗯。”韩可遇鼻腔里懒散的应答了一声,声音低小,连尾音都散在了蒸腾的水汽里,跟着蒸发的不可见的雾气绕在耳室里,碰到墙体会撞出一声沉闷的回声。

丫鬟拿清水冲干耳边发鬓:“药备在了床头小格上,今个新制的。”韩可遇闭着眼,呼吸绵长,没吭声也没点头,一袭水握的长发被人握在棉巾里轻轻按干,再拿青铜博山炉点了安息香熏干了发尾,直到站起来换了新衣才缓缓睁开眼。

他低下头,自己挽了袖子,眉眼未皱,却莫名带上了一股子疲倦,眼皮半阖,抬抬手招起给他整理裤腿的丫鬟:“守夜的今晚去院门房,不用守在床榻了。”

丫鬟福了福身:“族长有事摇铃就可。”

韩家新旧交替,二少爷是从国外接受最新教育平等思想的新潮人,大少爷就是从礼俗典制里铸出来的族长,他们两个东西方文明交融,家里有电灯电话,却也有守夜摇铃,一个谈理想主义解放拯救,一个不声不响握到权利。

韩可遇连手都没挥,绕过屏风,推了侧门入了主卧。

周童白日睡得多,晚间僵着腿平躺在床上,睁着眼连浅眠都没有,旁边的床铺软软塌下去一块,韩可遇单膝在床边,指尖碰了碰他的额头:“不烧了?”

屋里没开灯,壁上点了两根细小的烛火,却也不是很能看清韩可遇的表情,可这温柔又冷淡的声音好像那个带他在花园里用餐的夫君又回来了,周童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不烧了。”

话音刚落,之前还搭在额头上的手,就从蚕丝薄被边没了进去,周童立刻僵住,绷直了大腿,连腿部肌肉都夹紧了韩可遇的手,韩可遇俯视着他,背对着烛光,长发从肩头垂落下来扫倒他的胸口。

黑暗中有人轻轻叹了口气,发丝微荡:“就看看伤,不做别的。”短到不到三秒的沉默,周童就打开了腿。

隆起的被子下有细微的水声传来,那个还在红肿发热的地方,艰难的吞进去了一点素白干燥的指尖,不用深入,旋转着勾几下,就流了满指的清汤,那些昨夜到今早清晨射进去流出来洗澡弄不干净的东西,现在顺着腿根蜿蜒而下,周童吓得结巴:“流,流出来了。”

韩可遇抽出手拿了床桌上篮子里的丝绸帕子,顺着腿根给他擦掉那些湿漉漉的痕迹,凉凉的巾帕碰到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