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不仅没脑子,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连口气都压不住。”
韩可宁压低了声音:“族长夫人,黄皮,车子,他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只是没想到他能蠢到让岑珍这女人找七出这种名头下手。”
“岑珍凭着几分小聪明从三,那傻逼那接管了一部分生意,这几年虽然没赚大钱,倒也是没有大亏,凭着这点作用倒混成那老混蛋身边待的最长的一个了。”韩可宁冷笑一声:“只是不知道,接到我消息的‘三叔’看到她,会如何亲切的问候她了。”
韩可遇摩挲着杯子上的杯纹:“岑珍一死,那几个生意必定要乱,正好趁着这个时候你去看看,尽量抓住些由头,让他老老实实的消失在韩家。”
韩可遇的语气淡然,一条人命的在嘴里不过是倒杯茶那样的随意简单,韩可宁又皱起了眉:“回来就让我给你做苦力,你有什么大事脱不开身?”
韩可遇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的说:“林家二爷走一批货,过河去南边。而且最近动作大了点,南家品出来点意思,正蠢蠢欲动结合各方势力反扑,要不你去参加酒会,我来处理家里的臭虫?”
蜜月还没过,韩可遇的事情都要排到过年了,二爷那批货就是日本人要的那批,此刻军阀,政府,日本人,共产都紧盯着它,一点马脚破绽都不能露,保密工作都要做到脚底,如果不是在家里,韩可遇关于这件事的话连暗喻都懒得说。
南家也坐不住了,他的杀意太明显,步步紧逼,南家找的各方关系想请他吃个便饭,韩可遇连面都没露,中间人的面子都让他落了,这都算得上是韩可遇如此一个秉承中庸之道的个中高手明确表达立场的行为。
谁还敢管南家那点破事。
这两件,哪件都不是口齿一碰就能解决的事情,韩可遇事事兼顾之下,还能在这么紧迫的时间里回家一趟,韩可宁哪还敢抱怨,老老实实的应下来:“知道了,家里的臭虫我来解决。”
“祠堂有几个人?”韩可遇跳跃式发问。
韩可宁想了想:“大概四五个。”他不是那么不精细的人,只是当时有更重要的事,他腾不出心思看别人。
韩可遇把茶水倒在地上,澄色液体长长一溜,在地上浇出水痕:“忠仆难寻,岑珍那院子的人都称得上忠仆了,那就跟着他们的主子,去了吧。”
岑珍喜奢华,她院子里伺候的人上上下下一加,足有十几个人,韩可宁笑了笑:“我当时不看人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件事解决了,那么,”韩可遇捏了捏眉头,掐出来几条细小的褶:“该谈谈他了。”
周童在床上沉睡到半昏迷,韩可宁看到床上的那一块隆起,也罕见的闭上了嘴,谈话声骤然结束,空气里一下寂静的可怕,韩可宁摸到了衣服里的册子。静默了一会儿,不知何时点起的烛火爆了一个灯花,噼啪一声,他好像才缓过神,拿出一个本子放在了桌上:“盘问册。”
二十九
凄美地29
周童一觉睡的沉,他连晚饭都没吃,一觉从下午睡到天色蒙蒙亮。他醒的早,一扭头就是韩可宁睡梦里都气鼓鼓的脸,别扭的双手抱肘,这么睡了一夜都不见撒手,倒是小腿还是缠了上来,压着他的大腿,肉贴肉的实实靠着。
他再一转头,韩可遇已经坐了起来。绸制睡衣垂下来,搭在手腕,遮住了一段骨节,周童睁着眼看着那一小截被盖住的手腕,上面有条青筋潜游在雪白的皮肤下,弯弯绕绕缠进了衣袖。
韩可遇突然低头,周童立刻弯起眉眼对他笑了笑,笑得特别开心,嘴再张大点都要看到鲜红的舌尖了,韩可遇蹙了一下眉尖,眼神下移,无声的看着他握着自己衣袖的手,宽大的指节,粗糙的皮肤,在韩家养了一个月都没养出几分娇嫩的样子,倒是天生的操劳命。
“松手。”尾音很淡,听不出情绪。
周童被养的心大了些,听到吩咐不仅没有松手,还得寸进尺的半抬起身子凑过去要亲亲他,韩可遇单手就压住了他的动作,不容置喙的力道落到他的肩上,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