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实在没什么力气了,体力透支的厉害,连眼皮都抬不起来,在一个有点颠簸的怀抱里好像就要睡了过去,只是他好像还没休息一会,就感觉到有什么人用力推了推他:“周童,周童。”
周童无力抬手挥了一下,在赶什么烦人的虫子,别喊他了,让他睡一会吧,他好累,好疼,为什么连觉都不让他睡。
韩家,好坏。
“周童,睁眼。”有人捏着他的脸颊,两指掐着腮,用了点力,周童不得不睁开了眼,他的眼泪凝聚在眼眶里,模糊的看不清人形:“别打我。”
手上的力气立刻松了一下,那个凶狠口气的人语气也缓了一点:“不打你。”好像觉得这句没什么说服力,他又干巴巴的加了句:“也不会让别人打你的。”
周童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任何其他暴力施加在身后,他开始慢慢合上了自己的眼。只是眼皮还没粘在一起,一只手不轻不重的又推了他一下:“周童。”
周童已经连哭都不出声了,他就闭着眼,眼泪从眼皮下渗出来,一串一串顺着眼角下流,可喊他的人又不说话了,周童委屈极了,甚至都想从睡梦中挣脱出来问问这个人,不让睡觉是对他又一个新的惩罚方法吗?
一个柔软的物体,贴上了他的唇,就那么轻轻的,蜻蜓点水的贴了贴,还没令人感受到,那个温暖干燥的部分就顺着他的泪痕,一点一点,从面颊吻到眼角,在眼尾抿去了一颗水珠。
然后,再次贴了贴他的唇。
那个紧闭的有点厚实的唇,湿淋淋的沾上了一层水光,像是有人拿着舌尖在他唇上细细描摹了他的唇型。
用他的泪水,代替了交换的体液。
甚至还有更加奇怪的地方,吻他的人动作僵硬,十分生疏的拍了拍他的脊背别扭的说:“别怕。”
周童的泪水干涸在了眼尾。
韩可宁就这么穿着西装蹲在地上机械的拍了一会儿,确定人彻底睡着后才摸了一下发麻的小腿站起来,转身就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人,他这万年厚脸皮的人,竟然此刻不知为何血液上涌,冲上了面皮,结结巴巴的喊了句:“兄长。”
韩可遇点了点头,抬脚跨过了屋门。
韩可宁摆好隔板屏风,看着他身着长褂,只挂了块怀表的兄长坐在桌旁,立刻过去倒了杯水,欲盖祢彰的解释:“他哭的太惨了,我实在看不下去了,我看你上次就是这么哄他的,我就,我就试试。”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连尾音淹没在水流声里。
韩可遇看着茶杯,只在茶水要溢出来的时候提了一把壶,他端起抿了一口:“学校作业安排好了?”
韩可宁愣了一下,坐下来喝了口水:“弄好了,弄好了。”
他说的急切,韩可遇这才看了他一眼,又有些漫不经心的嘱咐:“最近日本那边在找一批货,结果昨日接洽的负责人死了,对外说是急病去世,我见了二爷,不见得是‘急病’。再有什么作业,你就给我往后拖,最近老老实实给我在家呆着。”
韩可宁“呵。”的冷笑一声:“我也听说他们在找一批古董,准备贩卖到国外积攒军资,呵呵,什么东西配染指我们国家的宝物,不自量力。”
韩可遇敲了敲桌面,再次重复:“老实在家呆着。”
韩可宁见他态度强硬,也不与他硬碰硬,点了点头:“知道了。”
韩可遇大概是从酒会上匆匆赶回来的,他身上还有挥着不去的酒气,韩可宁耸了耸鼻尖还没来得及发问,韩可遇就对着床上的人抬了抬下巴:“怎么回事?”
韩可宁脸色立刻暗了下来,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向韩可遇复述了一遍。
韩可遇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只是眼底的黑因为背光的原因更深的沉下去几分:“三叔到底还是沉不住气。”
韩可宁敏锐的抓住重点:“他早就要动手?”
韩可遇点点头:“刚成亲第二天就要,”他没说什么明确性词语,只是用眼神看了一眼周童,韩可宁便会了意:“我只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