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喘不过来气,让他比在韩家还要小心翼翼,可说到底,他还是愿意相信他的家人不会伤害他的。
周童不知道这种胀满胸膛的让他酸酸的东西是什么,只是有时候他控制不住它的蔓延,哪怕是让他成为一个女人嫁人,他也是甘愿的。
周棋收了晚饭的东西,代替周童伺候周父周母入睡后,吹了油灯把周童抱回了屋子,他在床的里侧铺了三床上个月新弹的被子,今早刚抱出去晒过太阳,蓬松松的带着一点干燥的灰尘味,周童往上一坐就软软的塌下去一块。
还没松手,周棋就敏锐的感受到周童的身子一僵,然后就从对方稍长黑发间蜜色耳朵上看见了迅速爬上来的坨红,他低低的笑了一声,两个人因为姿势的原因,说话的热气都会洒脖颈间,连着黑色的发丝都会微微荡动:“又流了?”
周童低着头不好意思回答,只是握着了指尖攥紧了周棋的衣领,闷声说:“我自己洗。”周棋把人放好,也不去扯他抓着自己衣服的手,跪在床上爬过来把脖子更好的送过去:“哥哥别害羞,大夫都说了这是正常的,会流一个月或者更久,之前都是我洗的,现在我洗洗怎么了?”
周童的脸色立刻爆红,他哪怕是傻都知道,自己小产后下面会时不时流出一些红褐色的东西,谁处理都不该是已经嫁出去的自己的亲弟弟来处理。
刚回来的时候他发烧躺在床上,什么也不知道,周棋给他擦身的时候,看着周童那一屁股的血惊的那点学生的高傲气都没了,惨白着脸请了村口的大夫,大夏天竟然出了一身冷汗贴着身,把那个白色山羊胡的老爷子一路背着跑回了周家。
老大夫还以为是什么要命的大病,来了看了一眼搭了一把脉就舒了口气:“你这后生到也不必着急,这是小产后没排干净的恶露,短了几天就没了,长了半个月一个月也是有的,多给他弄点鸡蛋红糖水补补血就行。”
老大夫叮嘱了两遍,周棋那口气才从胸口吐出来,飘在半空的心跌跌荡荡的掉了回来,他嗯了两声后又细细问了一遍医嘱与护理,安安分分把老大夫送走后,才对了盆温水把人上上下下擦干净,垫了布又把被褥彻底换了一遍。
周棋是这村子里唯一一个能上大学,还要出国留学的人,他仿佛是鸡窝里飞出的金凤凰,不谈他这份文卷气养出来的一点清高,单是村子里自动离他三米远,暗含了一点羡慕崇拜的眼神的村民,就足以把这个人捧到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
可就这么一个意气风发,该是冲动年纪的“贵族”学生,在给他那个奇怪下贱,人人都能踩一脚的怪物哥哥洗被恶露弄脏的床单白布的时候,细致的仿佛手里那团污血是稔在指尖的毛笔,一笔一画写着风骨。
甚至带着痴迷。
周童空着的手握住裤腰,难得有些固执的重复:“我自己洗。”周棋也不和他争,立刻松了手语气温和笑嘻嘻的说:“好,哥哥要在屋子里洗还是出去洗?”
周童自然不好意思在弟弟面前洗自己带血的衣裤,语气一下虚了下去:“出去洗。”周棋顺着他松手站起来:“好,只是家里没水了,要去小溪那挑水,哥哥要是晚上去着凉了落下病根了怎么办?”
周童想到自己的生育任务,哪怕他从前不懂,近来半个月被他娘在耳边絮絮叨叨念叨了一遍又一遍,他也知道了小产的人也该如生产的一般好好坐月子,才能为下一胎做好充足的准备,于是根本不知道家里水缸有没有水的周童犹犹豫豫的抬头:“那我,那我明天去洗。”
周棋为难的皱了一下眉:“可是血迹一夜过去就不好洗了,哥哥不如我洗的多,我知道如果不早早洗了,这条裤子就废了,妹妹在姑姑家住,咱家每个月给的钱也不少,爹娘现在也省吃俭用的攒钱,这一条裤子废了又是开支,更何况早上去洗带血的裤子,哥哥要是被那些欺负人的小鬼遇见怎么办?”
一条条,一句句几乎把周童所有的后路都封住了,他通红着脸嗫嚅了半天,终究是吐出了几个字:“那,那你出去。”
周棋从善如流的出去,甚至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