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学校如何?」

「都好。」

「嗯，坐吧。」

佣人替我上了茶，我就这样静静地陪著奶奶，看著眼前一片绿意，享受微风跟日光。

「这里不是我平常住的地方。」

「嗯。」

「妳知道我很有钱?」

「知道。」

奶奶睨了我一眼，我装作没看见，她笑了笑。

「妳的存在，是个秘密。」

「我现在帮妳，不是没代价的，以后，总有用得上妳的地方。」

「我明白。」

「明白什么?妳就不怕，我叫妳做妳不想做的事?」

「还有什么，比被卖掉，更可怕?」

我淡淡一笑，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嗯......好茶......

大学毕业后，我第一次来到奶奶家，她当著满屋子人的面宣布了我的”任务”。

「这女孩，原芃，就是我唯一的长孙媳，其他人，我都不认。」

我惊讶地看著她，旁边有个男人将手上的杯子用力砸在地上。

「奶奶!您一定要这样吗!」

男人一脸气愤，他身后的女人，摀著脸推开人群往外跑，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追了出去。

生气的男人叫作欧阳毅，是欧阳家长孙。

跑出去的女人，是他的初恋，狄恩茹，两人爱情长跑十年，可唯一的不好，是奶奶不喜欢她。

「奶奶，她哪里不好?妳这么讨厌她?」

我曾问过奶奶这个问题，她一脸不屑。

「我就看不惯她那付假样，骨子里爱钱又装清高，偏偏阿毅很吃她那套，妳说，男人有时候怎么就那么笨呢?」

「......也许，人家是真爱呢?」

「呵!真爱个屁!」

「奶奶......」

「哼!」

只有在提到狄恩茹时，奶奶才会这样不顾形象把粗话挂在嘴边。

在宣布我的身份后，奶奶安排我住进主屋，欧阳毅当然不肯，我也不想跟他同一间房。

奶奶也不晓得用了什么方法，让他答应和我登记，开始了我为期五年，有名无实的婚姻生活。

摸摸奶奶墓碑上的照片。

「奶奶，三年啰!跟您的约定，我都做到了，可以说再见了吧?」

照片上的人，依旧不苟言笑。

「别这样嘛，看在我身体越来越不好的份上，原谅我吧。」

我苦笑，扶著墓碑站起身，和奶奶道别。

「走啰，奶奶，等我安顿好，再来看您。」

第6章 第六章 病

回到欧阳家，我从大门旁的小门进去，经过车道，往院子后走。

院子深处，有一间平房，据说是欧阳夫人一时兴起加盖的，也还好有这间房子，让我不至于在奶奶过世后，无处可去。

打开门，发现屋内一片狼籍。

「唉......又来了。」

这不是遭小偷，毕竟欧阳家的警备是很完善的，只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找不到他失踪的初恋，所以又来发泄了。

这狄恩茹也真是厉害，发现她当不成欧阳少夫人，便闹失踪，任凭欧阳毅怎么找就是找不到她，久而久之，他养成只要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来我这里大肆破坏。

「还好我买的东西都是不会破的，不然得收到民国几年呀?」

捡起地上的不锈钢杯，我略为得意地自叹自夸，突然心口一阵。

「呜......药......」

我趁还没昏倒前，赶紧从包包里拿药瓶出来，倒出一片放进嘴里慢慢咬，过了一阵子，痛楚才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