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正王咬牙,眼里满是悲愤。

陆鹤庭却冷酷的提醒他:

“不是他的错,但有些事他不该知道。”

“……”

宣正王气急攻心,带起一阵闷咳,完了之后问: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陆鹤庭微微低头:

“臣会处理的,您……”

“孤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宣正王失控的朝他吼,愤怒中带着不知所措的惶恐,他记着太后和外戚的跋扈,却唯独没有想到会如此荒唐。

陆鹤庭没有恼,平静的点了头:

“是。臣一直在努力想办法解决不让您为难,想着只要您大婚封后太后娘娘退居后宫,臣把相关人都处理掉不让此事外传,也保住太后贤德之名。”

“却不想臣离京的那段时日韩公公无意中发现端倪,为了不让您烦心便让臣秘密处理,确实举措得当……可您终究是知道了,如此一来就请王上亲自做主吧。”

“……”

“混账!”

“混账!”

愤怒的低吼染上了哽咽的哭腔,手里的信纸被用力的抓成一团,一下一下的砸在桌面上,直到手腕鱼际处见血了才停下。

终是失魂落魄的开口:

“孤已经这么努力的想放过她了……她为何非要把自己和孤都逼入绝境不可!”

“只要她肯放下对权利的执念,孤可以对外戚网开一面既往不咎的……”

“她是孤的生母,孤一直都想给她留条生路……”

“为什么……为什么!”

“……”

眼泪伴随着控诉决堤而下,这些年所有的隐忍、退让、怨愤一股脑的涌了出来。

陆鹤庭静静的听着,没有阻止他的失态,让他尽情宣泄内心压抑多年的苦闷。

“……”

第一百二十章 试着在床上叫他爹

过了许久,声泪俱下控诉完的宣正王才冷静下来,掏出帕子擦脸,放下手里皱成一团的信件,再次看向陆鹤庭:

“事到如今,孤该如何是好?”

这句话其实更像是问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他后悔没有听劝执意要知道这些腌臜的真相。

陆鹤庭颔首:

“王上英明,臣谨遵圣意。”

宣正王又问:

“孤这次若是继续宽恕她,只把她宠幸过的人杀了然后当什么也没有发生……你和王兄会不会对孤很失望?”

律法规定和前车之鉴都不少,宫妃私会外男秽乱宫闱,废黜剥夺所有封赐头衔,赐鸩酒或白绫了断,其母族在朝入仕子弟同受诛连,轻者革职查办,重者同罪赐死……

总之,是死罪。

秽乱宫闱加上纵容外戚一党干政多年,于情于理他都不能再包庇,可是……那是他亲生母亲啊!

“……”

陆鹤庭垂下眼帘:

“王上不如等臣查清所有,看看牵涉其中都有何人,之后再做定夺,为人子,您该多维护太后娘娘,但为君主,您该以大局为重。”

宣正王听出了他话外之意,双手搓了搓脸苦笑一下:

“你其实已经知道了……跟瑞平侯有关对不对?”

若没有信得过的人掩护,母后何敢如此?

她还不是女王,怎敢就收后宫!

陆鹤庭继续平静道:

“您想要真相,真相需要证据确凿,臣会把证据呈到您面前。”

“好。”

宣正王目光坚定下来:

“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