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反而五脏俱全。

难怪这么轻巧就让他住进卧房。

原来这人平时就常宿在书房,根本无所谓卧房被人占着。

沈持意一一看过去,没找到香囊。

不论是楼轻霜的卧房还是书房,都看不见一点这人那几个月身为“木沉雪”的痕迹。

他当时给楼轻霜留下的流风剑,还有通怀夜市里摘下的云鹤金灯也都没有瞧见。不知是被这人收在了库房,还是卖了送了扔了。

金灯还好说,流风剑若是扔了或是随意送人了,当真是可惜……

不过这人是楼轻霜,不是木沉雪,哪里又用得着他留的区区一把剑护身?

扔就扔了吧。

沈持意最后不抱希望地寻到桌案上。

他刚一低头,便看到一封正在摊开晾墨的奏折,其上好几处写着“太子”二字。

陈罪书。

“……”

比起他这个用来当挡箭牌的太子,帝后说不定更喜欢楼轻霜一些,哪里可能怪罪?

这书是陈他小楼大人的罪,还是告他这个太子夜不归宫惊扰重臣意图结党呢!

……字还挺漂亮的。

他无声哼了哼,转头去看另一封奏折。

另一封奏折摆放得更靠里一些,照不到多少窗隙的月光,他只能隐约看出“烟州”“彻查”等字眼。

烟州?

难道楼轻霜年前之所以会出现在烟州,就是和这封奏折有关?

从楼轻霜夜半还在写这封奏折来看,烟州似乎不仅有事,有的还是大事。

可原著剧情里没这茬,不然他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去烟州。

剧情明明不容改变……?

沈持意一时连香囊也忘了,低头弯腰,拢着月光,双眼近乎要贴在奏折上,想要看清其中写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是“粮饷吃紧日久,为羌南军情计,臣恭请陛下三思,下旨彻查烟州贪墨……”

烟州贪墨?

“方海……裴知节……”

不知何处突然隐约飘来人声。

沈持意一愣,猛地看向动静传来之处书柜墙后有人!!!

……

周溢年在方海尸体上来回探看了一会,鼓捣了一下,伪作出溺毙的痕迹,拍拍手道:“把尸体和宫里那具‘方海’的尸体换回来。”

黑衣男子拖走尸体。

“你说,我们把裴知节的把柄藏起来之后,”周溢年轻笑,“他和裴妃还能不能坐得住?”

楼轻霜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显然没有任何兴趣或者他已经成竹在胸。

他没有应答,转头便走。

周溢年还有另一事要同楼轻霜讲,紧步跟在楼轻霜身后。

两人前后走过密道中间一侧的一道门。

这扇门内是间可以藏放东西甚至住人的密室,他们先前若是彻夜谋事,时而会在里头休息一二,有些不便被外人瞧见的东西也会藏在里面。

密室只有他们几个会进来,这扇门通常都是虚掩着。

周溢年今日打眼一看,才发现密室被楼轻霜锁上了。

这是打算挪作它用,还是已经放了什么不愿给他人瞧见的东西?

还是……打算用来关什么人?

他眼皮一跳,险些忘了想要说什么。

前头的男人已先行询问道:“我走后,卫国公府可有异样?”

周溢年回过神来:“卫国公忙着和大理寺还有苏家打擂台呢,黄凭待在国公府,见了给公府敬炭的商贾,让人把帝都能寻来的名贵炭材全都搬了些样例来挑,说是世子灵堂上的炭火熏人,换一种炭用。之后又寻了裁缝和布商,说是帝都春日时暖时凉,怕府里人守灵堂着了病,给大家都换一换衣裳,还有很多,他来来回回忙活了一整天,几乎把国公府所有的用物都管了一遍。”

帝都这种地方,一张纸都能分出个高低贵贱,国公府讲究这些,看上